但她还是一眼看到了相府的马车。
她犹豫着,心中畏惧不敢上前。
车帘在此时揭开,坐在里面的却是镇北侯冯君言。
“孔音尘,听闻你今日出狱,本侯特来接你。”
孔音尘闻声,抬头望向冯君言清冷的一张脸,呼吸一窒,浑身不自觉战栗。
四年前,冯君言在看到自己绣着他名字的手帕时,满脸厌恶。
“好歹是大家千金,竟这般不知羞耻,惦记自己的姐夫!”
而后,他把孔音尘送进天牢,对下属萧临羽说。
“这个贱婢随便你处置!”
之后,孔音尘便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折磨。
回过神,她慌张跪地:“小侯爷,奴婢知错了!”
冯君言俊美的眉宇微蹙:“孔音尘,你才是相府嫡女。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丢了相府颜面。上车吧。”
孔音尘不敢不从:“是。”
她蹒跚着脚步,一瘸一拐地走上马车。
冯君言也注意到了她走路的姿态,不觉奇怪:“你的腿怎么了?”
说着,他伸出手来触碰。
孔音尘见状,本能的跪在了冯君言面前。
“小侯爷,奴婢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肖想不该想的,求侯爷放奴婢一条生路……”
她不停磕头认错,生怕惹冯君言不快。
四年不见,冯君言看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脸色惨白的女孩,和记忆里那个纤细娇小的身影大相径庭。
冯君言不敢相信,四年时间竟能改变这么多。
他默默收回手,不再说话。
回到相府。
孔音尘走下马车,却发现没有一人在府外接候她。
“我真是相府嫡女吗?”
她喉咙中都是苦涩,步履艰难地朝着正堂走去。
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主母李沐烟和二姐孔洛荷的交谈声。
孔洛荷哭得梨花带雨。
“母亲,我已经不是相府嫡女了。而且我姨娘做出那样的事,你就让我去死吧!”
李沐烟心疼地为她拭泪,安慰道:“你一日是我的女儿,便永远都是我的掌上明珠。”
“那音尘妹妹怎么办?”孔洛荷眼有愁意问道。
李沐烟开口道:“你才是我从小带大的孩儿,我与她没有情分。”
“往后你仍旧是我的二女儿,而她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