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香眼前一阵眩晕。9
她狠狠掐住手，忍着哽咽和心痛：“李墨言呢，让他自己跟我说。”
“好吧。”王吟湫撒娇去喊，“墨言，别洗啦，叶小姐说让你接电话。”
洋洋洒洒溅落的水声停住，李墨言的声音很快响起：“什么事？”
叶秋香再也忍不住，泪掉了下来。
她竭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墨言，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再过两天，我就三十岁了。”
李墨言愣了一会，原本以为她是要问王吟湫为什么这个时间还和他在一起的事。
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他当然记得，十年前，他信誓旦旦：“秋香，我们三十岁就结婚好不好。”
那时候叶秋香笑得眉眼弯弯：“好，我只爱你到三十岁。”
“但如果你那时还不娶我的话，我就再也不要你啦！”
听到对面的沉默，叶秋香扯起苦涩嘴角：“放心，我没想逼你娶我的意思。”
“陪我再过一次生日，好吗？明天晚上九点，我在我们第一个家里等你。”
旁边王吟湫在催促，李墨言压下心中不安，语气平淡：“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叶秋香独自离开了电台。
夜深，街上没几个人。
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没人认出来。
身影孤单。
叶秋香走进一家蛋糕店，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奶油蛋糕。
又兜兜转转，去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爬到房子顶楼，她用怀中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拧开锁。
屋子里已经布满了灰尘，昭示着无人来过。
她把蛋糕放下，独自将整个房子打扫干净。
就好像，他们从未离开过。
叶秋香在这里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
钟表显示晚上十一点半，她的生日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李墨言还没有出现。
她将蜡烛插上，点燃。
然后用固定电话打给了李墨言。
那边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叶秋香心头苦涩：“原本还想听你说最后一声生日快乐！”
她趴到桌上，眼泪汹涌落下：“李墨言，你又失约了！”
从搬出这里，李墨言就对她越来越漠不关心。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她不得不习以为常，再也数不清。
现在，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曾经满眼都是她的李墨言，不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