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妾室扶正!乱了礼法
苏星云握紧爹爹的手指,心疼地安抚。
“爹,伤害我的人是她,不是您,她承担不起我恨她的下场,就想拉您下水,您怎么能中她的计?”
“您这几十年之所以没能时时刻刻在家中保护我们,是因为您在浴血守护家国山河,守护边关千千万万的百姓,您直到瘫痪前还在马背上,您受朝廷嘉奖,受百姓爱戴,您是铁骨铮铮的英雄!您哪里知道在您浴血奋战时,会有人狠心丢掉您的女儿?”
老侯爷红通通的眼睛,小心翼翼望着苏星云。
女儿没有讨厌他。
可是女儿的乖巧懂事,却让他愈发心酸,愧疚。
他哽咽道,“我是称职的将军,可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我的确对不起你——”
苏星云擦拭着爹爹的眼泪。
她温柔说,“对得起,您对得起任何人。这侯府的荣华富贵是谁挣来的?我们的锦衣玉食是仰仗了谁?我们不用忍受风吹日晒下地干活,不用为一日三餐填饱肚子而发愁,我们吃饭有奴仆送到手边,穿衣有奴仆洗好了送到枕边,我们呼奴唤婢过着无数百姓羡慕不来的富贵日子,这不全都是爹爹您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吗?”
她清透的双眼温柔凝视着爹爹,“爹,您人没有陪在我们身边,可是我们享受的好日子却处处都透着您的辛苦和心血,您并不是个失职的父亲,您是我和弟弟的骄傲,您并不比那些时时刻刻陪在孩子身边的父亲差,因为您给我们的是锦绣前程大好未来。您千万不要理会有些贪得无厌的人,有些人又想要荣华富贵,又想要您随时在她身边陪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听到这儿,沈锦书也忍不住插了一嘴。
她看着侯夫人,笑眯眯道,“就是,侯夫人你嫌老侯爷不顾家,嫌老侯爷这些年给家里人的关心不够,这事儿好办,如今夫人你就可以离开侯府去嫁个普通男子嘛!他不用去镇守边关,他不用出远门做生意,他可以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嘘寒问暖,给足了你情绪价值让你高兴——”
沈锦书话音一转,“只不过这种普通人嘛,大多是没什么丰厚家底的,你没有奴仆伺候,你得自己洗衣裳做饭,得自己出门买菜,得为那三两文钱跟摊主争得脸红脖子粗,你要是再给人家生了个孩子啊,那么恭喜你,到时候腰酸背痛还要蹲地上用冷水洗尿布的是你,半夜三更还要爬起来奶孩子的是你,孩子长大一岁,你会憔悴得好像老了三岁。”
沈锦书微抬下巴睨着侯夫人,“怎么样,夫人你可愿离开如今这个不顾家的夫君,去嫁个普通人过你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不等侯夫人说话,刘夫人就笑着接茬,“哎哟沈姑娘您这话可真是为难咱们侯夫人了,她怎么会愿意过这种日子?人家可是为了过好日子连亲生女儿都能抛弃的人呢,人家怎么会舍得这泼天富贵?”
沈锦书和刘夫人一唱一和,在场众人全都笑出了声。
就连老侯爷也被逗笑了,再没方才那般内疚自责。
“……”
侯夫人没想到她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跑来作贱她讥讽她。
面对大家的恶意嗤笑,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她抬起头恶狠狠盯着沈锦书,心中恨意冲天。
这个该杀千刀的贱人!
今天要不是这贱人来揭穿了她和继宗的秘密,她和继宗又怎么会落到这地步?
她已经这么惨了,这贱人还来落井下石揭她的短,老天爷怎么不降下一道雷劈了这贱人啊!
见侯夫人不说话,刘夫人不依不饶地讥讽,“你倒是说话啊,瞪着你的牛眼睛恨人家沈姑娘做什么?人家说的不是实话吗,你觉得让你穿金戴银呼奴唤婢比下地干活累得要死要活还受罪,你口口声声指责侯爷不顾家,那你倒是有骨气一点放弃侯府的荣华富贵转身滚出去啊!”
侯夫人自然是不舍得离开侯府的。
她恼羞成怒,指着刘夫人大骂道,“你这贱人少在这儿挑拨是非!我只是说苏星云不该只恨我一个人,我只是觉得她受的苦侯爷也有失职之处,我并没有说我要背叛侯爷离开他!”
刘夫人嗤笑,“侯爷有失职之处?呸!你这话说得亏心不亏心?你过了几十年养尊处优的日子,怕是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来历吧?当年你跟我都不过是个发配边疆的罪人罢了,我们都是为了逃脱做军妓的命运才跟了侯爷,要不是侯爷收了我们,我们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军营里任人欺凌呢!我这些年始终记着侯爷的这份大恩,侯爷让我做妻子是我的荣幸,让我做妾我也一样甘之如饴,我能有这样舒服安逸的日子全都是侯爷给的,我从不责怪陪伴我的日子太少,我只会心疼侯爷远离了家人独自一个人在边关浴血奋战!”
刘夫人睨着侯夫人,“而你,你黑心肝地抛弃了侯爷的亲生女儿,又让侯爷帮别人养了三十年野种,你害得侯爷这么苦,如今居然还敢来指责侯爷的不是!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根本不配再留在侯府!”
刘夫人转头看向老侯爷,扑通一声跪下。
“侯爷,妾想求您休了侯夫人,还我和承嗣一个公道!也还星云小姐一个公道!”
薛承嗣毫不犹豫,跟着母亲一同跪下。
他身边的妻子他的孩子都跟着他跪下了。
那两个孩子还泪汪汪望着老侯爷,央求道,“祖父,给我爹一个公道,祖父,我们才是您的亲孙子,祖父……”
老侯爷怔怔望着刘夫人和薛承嗣一家。
他心底五味杂陈。
侯夫人看到刘氏和薛承嗣一家要休了她将她赶出侯府,她目眦欲裂!
她冲刘夫人破口大骂,“刘氏你这贱人!你是想把我赶出去然后你来做这侯夫人吗?你休想!我朝妾室不可扶正,这是礼法不容的,你一日为妾,便终身为妾,你就算恶毒把我赶走,你也休想做侯夫人!”
侯夫人话音刚落,一直作壁上观的小王爷赵桓禹开了口。
“那可未必。”
赵桓禹慵懒坐在椅子上,淡淡睨着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