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么样呢?没人有权利去管束他依赖谁。
柏沉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准备去摸摸祝渝的头安慰他,但最后只在半空僵了一会儿就收了回去,这样就太暧昧了。
他像是在调侃祝渝,但语气却温和得像水:“今天不是你的幸运日吗?怎么幸运日还掉眼泪呀?”
祝渝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环着柏沉脖子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理直气壮道:“师哥,你现在应该好好安慰我。”
他感受到了柏沉的手明明都要碰到自己的脑袋了,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缩了回去。
“如果师哥你安慰我一下的话,我未来一周都不会难过了。”祝渝声音很低,在柏沉耳边说着话,像撒娇似的。
不过没那么娇气。
下一秒,头顶传来了轻轻的压感,柏沉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覆在了他的头顶,“好了,小鱼,不要难过了。”
他的头被轻轻地揉了揉,柏沉的声音继续着:“不是说好了还要一起过新年吗?你不会那么快回国的,我也是。”
或许他不应该这样说。
他应该告诉祝渝,他也舍不得祝渝,他或许对祝渝有别的意思。
但柏沉本质上就是一个含蓄的人,他内敛,知分寸进退,也知道不会让人为难,也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有一个直白地表达爱的环境。
他说不出口。
他只能用各种细节和偏爱去表达。
但祝渝从小就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他最不缺的就是细节和偏爱了。
祝渝听得开心了,他从柏沉身上下来,叉着腰说:“说得也是。”
“不能去想没有生的事。”祝渝回到了座位上,主动帮忙点好了蜡烛,“师哥,我们吃饭吧!”
怀抱突然落空,柏沉恍惚了一秒,在祝渝的声音下坐到了餐桌前。
祝渝把蜡烛点好后开玩笑说:“师哥,你觉不觉得这像是烛光晚餐啊?”
柏沉撩起眼皮看向祝渝,祝渝眼尾还有未散却的薄红,但笑得又很开心,像一只欢乐小狗,眼底的泪花被火光映得亮闪闪的,像星星。
“像。”他点头应。
吃完饭后电还没通过来。
祝渝手机没有一点电了,他在沙前把柏沉的手机玩得也要没电了。
“师哥,我想起来了,国内最近新出了一部电影。”祝渝把自己电脑拿了出来,“要不要看会儿电影解闷啊?”
他将电脑摆在了茶几正中间,又把沙上打瞌睡睡觉的刘波抱到了膝盖上。
柏沉走去挨在了祝渝身边,“什么类型的电影呢?”
祝渝想了想:“好像是一部和校园暗恋有关的电影?”
电影的开始是在一所破旧的高中,滤镜很压抑。
祝渝看着电影,里面的人是暗恋这个又暗恋那个,于是忍不住对身边人说:“所以说电影只能是电影,我在国际高校上的高中,比某些高中要轻松一些都累得想死,暗恋的人一个没有,想暗杀的人倒是一大把。”
柏沉被祝渝的话逗乐了。
“你是高中才学的美术吗?”柏沉问。
祝渝点头:“是啊,学画画也很辛苦的,以后谁和我说艺术生是轻松的,我就和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