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停在原地,可将要冲出心腔的心跳却出卖了他。
“师哥。”祝渝的唇贴在柏沉耳边,郁闷的声音卷进了他的耳朵里,“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可我让你一起来参加万圣节,不是我无理取闹。”
醉了酒的人,说话语特别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声音也很含糊,但祝渝在尽力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清晰一些。
“是我想让你开心点。”
“因为你总不开心。”祝渝语气认真,好似还掺杂着一抹心疼的韵味,他说完就合眼趴在了柏沉宽厚的背上。
祝渝身上披着柏沉的外套,闻到的是温暖的槐花清香,他并不冷,在这样宽阔温暖的后背上,祝渝很容易就睡了过去。
有风吹来。
祝渝的丝撩过柏沉的耳畔。
葡萄酒的芳香掺着祝渝身上特有的山茶花香,馥郁在他鼻腔,祝渝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脑海。
他们离公寓已经很近了,这条僻静的小路周围没有任何人,连吓人的南瓜灯都没有,只有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的声音。
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风铃声,这道声音很恰当好处地钻进了柏沉的心房。
铃铃铃。
祝渝就这样睡在了他的肩上。
最后一直到柏沉把祝渝送回到了家里的床上,他也没有醒来。
柏沉弯下腰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声音很暗哑:“小鱼。”
“小鱼,要起来把妆卸了。”他说。
祝渝嘟囔了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柏沉俯下身侧耳去听,祝渝却不再出声。
没办法,他只能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温热水,在洗漱台上找到了祝渝的卸妆水回到卧室。
他坐在床边只手搂着祝渝,亲自帮他卸了妆。
妆容底下是一张乖张精致的脸。
有些泛红的眼尾和脸颊,睫毛天然翘起,很浓密,轻轻颤着,薄唇微张,呼吸很均匀。
祝渝涂了一点点很浅的口红,柏沉不确定自己是否给他卸干净了,就抬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擦了一下祝渝的唇,唇角没留下口红的印记。
祝渝睡得不太舒服,微张的唇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指,松软的粉色头丝也蹭过柏沉的脸和耳朵。
柏沉目光微微凝在了祝渝的唇上,呼吸一滞。
于是手忙脚乱地将祝渝扶躺回到了床上,粉色的头散在枕头上,露出了祝渝光洁的额,他的脸很小,五官占据了整张脸。
柏沉俯下身将祝渝的耳钉取了下来。
恍惚间,他听见睡在床上的祝渝小声喃喃:“师哥……”
柏沉忙附耳去听,祝渝又不说话了。
有时候柏沉觉得祝渝就像一个公主,矜贵,傲娇又天真,有很多讨人喜欢的小脾气,像个小太阳,整日围绕着他转的人数不胜数。
所以祝渝身边最不缺的应该就是宠爱他的人吧?
柏沉静静看着祝渝的睡颜想。
他前后忙活了好久,所幸祝渝醉了酒并不撒酒疯。
再回到房间,祝渝已经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只露了半个脑袋出来,他上前去准备帮祝渝换上睡衣。
可等他半掀开被子,又看见祝渝领口的领结被他自己扯下来扔得不知去向了,纽扣解开了三颗,皱皱巴巴的,正好将他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