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心软,所以只取你一条手臂。”
阿喀琉斯又一次懵了。
他刚才被自己心中所谓的骄傲与正义感冲昏了头脑,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那招有多么大开大合……那是完完全全能被眼前冷静的塔纳所抓住的破绽。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这居然,也在塔纳的计算之中。
他刚刚只想着,不顾及枪的伤害埋头猛冲,再控好距离,以长枪中距离优势规避掉袖剑的伤害,便可轻易夺下塔纳的人头……
结果直到手臂被一刀斩下,阿喀琉斯回头去看,才发现塔纳手中的,根本不是什么袖剑。
是一把鞭剑……能够肆意延长攻击距离的鞭剑。
被他收在袖口,伪装成了袖剑……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塔纳。即便我都做到了这个程度,居然都还被你反将一军……”
“阿喀琉斯先生说笑了。就像是她说的一样,看来心软的毛病,我还是更正不了。”
即便是侃侃用斯第格斯斩下了阿喀琉斯先生持枪的手臂……但塔纳托斯却仍然是被那带着惯性飞来的长枪刺伤了肩膀。
阿喀琉斯战意全无,再次恢复成了那位幽默,还有绅士风度的先生。
“喔,看来我这招真是无比凌厉啊。没法握住的枪都能让你塔纳托斯喝上一壶。”
“哈哈哈……没事。这都不算什么。”
塔纳托斯意识到阿喀琉斯先生是真的放弃了后,瞬间整个人都放松的坐在了地上,开始龇牙咧嘴。
疼史了!这老登,手断了招都还这么猛!
“塔纳,我身上带了疗伤的油膏。”
阿喀琉斯拍拍塔纳托斯的肩膀后,从自己轻甲下的布衣口袋里摸出一盒小药膏来。
“……多谢了,先生。”
“不用客气,我这就给你抹上。”
“啊……阿喀琉斯先生……多有得罪,但你现在,或许不太方便……”
塔纳托斯望着地上那还扣在枪身上的右手,表情有些复杂。
阿喀琉斯先生比自己更需要这盒药……他的右臂的断口现在都还在流血呢!要是再不包扎好的话……
“怕什么,我喝了石榴汁的啊。”
“……诶诶诶诶?!”
“所以我刚刚才让你下死手的啊。傻瓜,我就算是死在了这,也会从血池当中复活的啊。”
阿喀琉斯露出开朗大方的笑。
“所以现在,让我来给你上药吧。”
“啊啊啊啊!你!你这混蛋老登!居然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啊。傻子才不喝石榴汁跟你死神塔纳托斯打架。而且别说是我了。卡戎都是服用过了半人马之心过后才敢一次又一次的拦在你身前的呢。你知道那玩意有多贵吗?卡戎可没少跟我抱怨呢……”
半人马之心……作为珍贵的半人马心头之血与神圣石榴汁混合所制成的药物,功效与神圣石榴类似,都能够让必然死亡的命运被改写,从石榴汁铺满的血池当中复活……
但却会保留神明的神力,也不会被迫变成亡者的状态。
“啊?我真受不了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跟我说的啊!害我回回都琢磨怎么样才能不在危及性命的情况下打败你们……诶?痛!痛啊啊啊啊啊!哎呦我!哎呦我!哎呦我!”
塔纳托斯正坐在原地抱怨着呢,结果肩头传来的剧痛却让他的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轻点啊阿喀琉斯先生!”
“别乱动,老老实实的嗷!我现在只有一条左手,要是抹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手指头怼你伤口里头了的话,嘿嘿嘿……”
“别别别别别!哎呦!哎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