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心思的江遇之，避开她的视线，看向门口的阿木提。
“我吃过早饭了，你先带婚姻登记所的同志去食堂。”
阿木提察觉出病房的氛围不对，连忙领着两个女同志撤离。
房门刚关上，林湘就开启了质问。
“江遇之，你在搞什么？”
江遇之沁着冷汗的苍白脸庞，神色凝重，唇角牵起一抹疏离弧度。
他薄唇缓缓翕动：“阿木提这些年的功绩一直被压着，我把他留在身边，是为了让他多磨炼磨炼，以他的能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用不了几年就能超过我。”
“他比我小一岁，你觉得他怎么样？”
江遇之嗓音低哑，语速不急不缓，静静地看着林湘。
林湘忽然想起，初见阿木提的林宝珠，猜测两人是夫妻的可能性更大。
她一颗心不断下沉，面无表情地问：“你想要我嫁给他？”
林湘丝毫不知道委婉，把江遇之的“用心良苦”，直接摆到明面上来。
江遇之看着她泛红的艳丽脸庞，仿佛涂抹了一抹胭脂，勾人的紧。
然而，林湘眼底漾着攻击性的色彩，明显是生气了。
江遇之语气依旧冷淡，不辨情绪地说：“你医术不俗，该知道我的情况，我无法给你想要的。”
林湘冷笑一声，坐在病床上，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姿态。
她皮笑肉不笑地问：“我想要什么？”
江遇之久久无言，在林湘看似勾人，却凶巴巴的美眸注视下，微微偏过头。
他泛白的嘴唇紧紧抿着，沉默许久，才有些难堪的开口。
“我身上的外伤，大部分集中在下半身，跟你结婚是在耽误你。”
一个男人承认自己不行，比打自己的脸还难受。
更是把尊严踩在地上来回摩擦。
江遇之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未如此狼狈难堪过。
林湘张嘴就道：“刚刚不是还有起色，就算你行，我也不一定跟你……”
她嘴边的话，突然停下来。
林湘发现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那位，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此刻，褪去凶相，变得安静如鸡。
好吧！
一个本就重伤的人，反应时好时坏也正常。
林湘忽然意识到，这事对一个男人的伤害有多大，脸色快速回暖。
她低咳一声，语气笃定道：“服药一周后，你就能恢复正常。”
江遇之竖起的耳朵动了动，挂着汗珠的眼睫眨动。
林湘盯着他快速泛红的耳朵，眼底溢出藏不住的盈盈笑意。
“不过，你终究是伤到了根本……”
她故意停顿下来，发现江遇之绯红的耳朵，又动了动。
林湘忍着笑说：“痊愈后，你那方面再精神，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为什么？”
江遇之本就紧蹙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林湘摇头道：“如果只是单内伤或者外伤，还有治愈的希望，可你两者重叠，造成精原细胞衰弱，身体发生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除非江遇之有幸能遇到天生孕体者。
否则，这辈子绝嗣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