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别哭
姜明烟双腿仿佛灌了铅，怎么都抬不起来。
她不想回头。
但又不得不回头。
僵持许久，姜明烟呼了口气，还是认命地转过了身。
果然是那辆熟悉的宾利。
闻湛在抽烟，车内烟雾缭绕，姜明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她知道，闻湛的表情不会太好。
姜明烟没有做任何无谓的挣扎，抬脚，一步步地走到副驾旁，拉开车门上了车。
闻湛大概抽了不少烟，车内飘着非常非常浓烈的烟味。
浓到姜明烟本身会抽烟，但还是被呛得咳嗽起来。
闻湛没看她，也没说话。
只兀自抬起手，将烟放进嘴里，而后又拿下。
一口接着一口。
动作机械，周而复始。
姜明烟嗓子痒得厉害，她用力吞咽，试图咽下那股不适感。
可惜没什么用。
姜明烟忍得有些反胃，在干呕出来前，她一把推开车门，冲到了路边的梧桐树下。
外面空气闷热黏腻，也只比车内好了一点点。
姜明烟将嘴里没化完的薄荷糖吐出，又伸手按住喉咙，毫无章法地揉了一通。
那股子不适感才算消下去几分。
真消下去了，姜明烟却还是难受。
——还不如在这儿吐个昏天黑地得了！
闻湛总不能对着一身呕吐味的她，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吧？
可惜刚刚实在难受，她本能地想要缓解。
姜明烟叹了口气，又在原地蹲了会儿，才抬眼，望了眼几米开外的那辆宾利。
闻湛并未下车。
只是把车窗降了，手中那根烟，也隐约掐灭了。
姜明烟又往嘴里扔了颗薄荷糖，站起身，重新上了车。
车内冷气开得足，短短几分钟，烟味就散开了大半。
闻湛还是不说话。
更吓人的是，他现在烟也不抽了，就咬着一根没有点火的烟，牙齿一圈圈地磨着，没多会儿，又把那支烟拿下，生生揉碎在了烟灰缸里。
姜明烟看着那两截尸首分离的烟，仿佛看到了自己——
闻湛看起来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