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烟不想再看他，偏头的一瞬间，眼泪倏然滚落下来。
裴晋手还撑在她身侧，也许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也许是厌烦了，过了片刻，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背对着姜明烟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再一次不欢而散。
姜明烟眼泪淌下来，浸湿了枕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姜明烟眨了眨干涩的双眼，起身，下了床。
这间房是老爷子早就给两人准备好的。
干净整洁，采光好，房间外还有个宽敞的露天阳台。
姜明烟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顺手带上了用来隔绝卧室的落地玻璃门。
阳台上摆放着两个摇椅。
姜明烟坐到其中一个上后，从矮桌上拿过烟盒，抽出支烟点着了。
卧室里，裴晋还在沉沉睡着。
姜明烟浅浅吸了口烟，灰白烟雾吐出时，她偏过头，看了眼里面的人。
眼眶又慢慢地红了。
姜明烟慌忙收回视线，烟呛到嗓子，她咳嗽起来。
从今晚起，裴晋跟她，恐怕彻彻底底地，完了。
姜明烟不遗憾也不后悔，她只是难过。
难过她跟裴晋，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其实不是没有预兆的。
早在五年前，裴晋跟明佳在一张床上醒来的那天，姜明烟就知道，她跟裴晋不可能了。
及时抽身才是明智之举。
可她舍不得，也不甘心。
不甘心那么爱她的裴晋，就这样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姜明烟的眼睛里揉不进沙子，所以，她开始对裴晋极端的好。
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以一种极端的方式，逼着自己放下。
一根烟抽完，姜明烟眼泪止住。
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她扯过毯子，盖在身上，仰头闭上了眼。
这一晚，姜明烟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她十九岁，生日那天，她吃过药后，把自己送到了裴晋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