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这才松了口气。
待竹香也换好衣服,景延年也赶了过来。
萧玉琢抬眼看着景延年。
他梳洗一,不仅衣服换了未染过血的,就连髻都重绾过。
许是怕他一身血的样子,吓到了萧玉琢。
“是什么人?”萧玉琢连忙问道。
景延年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骊山这里,山路间便于隐藏,过了这山路,到长安城中就不会有事了。”景延年握住她的手,觉她手指冰凉,“不用怕,我在这里。”
萧玉琢重重点头,心下也更为安定。
这下,景延年定然会将她直接带回将军府去了吧?
收拾一番,重上路。
没曾想,景延年竟然真的又把她送回了别院。
萧玉琢走下马车之时,简直无语凝噎了。
她眼目深深的看着景延年,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是怎么长的?
“这里……会不会不安全?”萧玉琢看着他的脸问。
原本想在他面前保持镇定高冷的形象,这会儿已经顾不上了。
她露出担心来,景延年正好顺势说,“害怕就跟我回将军府吧?”
彼此给对方一个台阶,这事儿不就成了?
是谁说,想让她回将军府把孩子生下来的?
萧玉琢举目,目光炯炯的看着景延年。
景延年抬手将她往怀中轻轻一抱,又缓缓放开,“你放心,我会加强别院守卫,再派人不间断巡视,定叫这里固若金汤。”
啊?
萧玉琢目瞪口呆。
“待我先查出今日下手之人是谁,所图为何?”景延年缓声说道。
萧玉琢微微皱眉,他是怕,让她这会儿回将军府,反倒更不安全么?
她默默吐了口气,也是,今日那埋伏之人,看来异常厉害,若是李慧芝和她争风斗气,倒也未必能下这么大的血本儿。
“那好。”萧玉琢点了点头。
景延年将她送回别院,安顿好,他便离开了。
回到将军府,廖长生沉着脸前来禀报,“将军,刺杀之人没有活口。”
“竟是死士?”景延年有些意外。
这手,不像是女子间的争执能做得出的。
“可有什么线索?”他眯眼问道。
廖长生犹豫片刻,忽而躬身双手奉上一只令牌。
“只在一个刺客身上现了这个。”
景延年抬手拿过那令牌,剑眉微挑“越王府?”
廖长生眉头紧皱,“是越王想要谋害将军么?若是他……”
“一只令牌而已,”景延年眯着的眼睛里,有冷光划过。“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是有人故意嫁祸,想引着我想偏。”
廖长生垂着头道,“属下也是这般想,刺客出门,连一个活口都不肯留下,被捉住的咬了牙槽里的毒囊便自尽了,又怎会带着这证明身份的东西在身上?”
景延年微微点头,“又或许是故意为之呢?既知不可能,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好排除自己的嫌疑……越王可是深谙此道。”
廖长生皱眉纠结,“那究竟是越王,还是不是越王?属下愚钝……如今该怎么办?”
见景延年垂眸只是看着那令牌,却不说话。
廖长生迟疑道:“不若属下带些人。暗中潜入越王府刺探?”
景延年摇了摇头,忽然将令牌往面前桌案上一扔,“交给越王。”
“什么?”廖长生一愣。
“将这令牌交给越王。”景延年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