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进了马车:【这就是你自闭半个小时琢磨出来的脏话?】
系统:【哔——】
外面的侍卫也分不清这对兄弟,尽量模糊称呼:“公子,现在就走?”
薛沉:“走。”
要是放在以前,太平王这么握着他的手腕,宫九肯定会跟他动手。除非大哥警告,才会忍一忍。
这次大哥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暗示,宫九却做不出来挣脱的举动。
是太平王今非昔比,他屈从了权威吗?
绝不是。
宫九心道,原来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漠,就算憎恶了他将近十年,真相大白后,还是顾念父子之情的。
不久前太平王踹了宫九好几脚,如今一个月过去,他的恼怒早就平复了,但是这俩儿子做的实在过分,不能轻易饶过,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薛涟性格冷漠偏执,看起来强势,其实很依赖哥哥。这孩子根本说不听,与其教训他,不如直接教训大的。把薛沉管好,薛涟自然就好了。
薛沉多病,不能动粗。太平王颇具威严地坐在椅子上,注视着站在前方的儿子。
一个月不见,他似乎又清瘦了。
太平王狠下心,没让他坐下,淡淡地说,“你知道我今天回来?”
宫九:“嗯。”
他这两天一直在给太平王帮忙,虽然父子两个很少见面,工作内容多少有交叉,很清楚对方的进展,多少能猜到些。
太平王一拍桌子,怕惊到这个自幼体弱的孩子,没敢太用力。他冷着脸,目光中带出几分恼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所有人都比不上你?”
宫九淡淡地说:“没有。”
他是很聪明,倒也不至于觉得所有人都不如自己,至少哥哥的才智不在他之下。
身为亲生父亲,连自己的儿子都分不清楚,太平王的智慧比他们差远了。
“怎么,你不服?”太平王虽然分不清两个孩子,但也还算了解他们,看到宫九的反应就知道他的想法。他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你的确聪明,将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连我这个当爹的也只能顺势而为,没有其他选择,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爹!”
宫九吃软不吃硬,尤其知道这番话其实是对哥哥讲的,心中不忿,神色愈淡漠。
太平王坐回去,看着身姿如青松挺拔的儿子,软下语气,“父子至亲,我拿你当个人看,爱你敬你,不愿你受委屈,你就不能也拿我当个人看待吗?这么大的事,为何连我都欺瞒,擅自替我做决定?”
这话是在质问兄长,何尝不是在质问他?
宫九愤愤的心绪平静下来,仍旧不去看太平王。
太平王看他这副心虚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你们自幼没了母亲,我忙于军务,疏忽了对你们兄弟的管教。外人都说你性子平和端正,我这个当爹的还能不知道吗?你和涟儿的性格如出一辙,都是要强的孩子,只是受困于身体,只能局限在家里。”
宫九竖起耳朵认真听。
“你十七岁就打理家业,从来没向我求助过。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真正想要什么。”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宫九被他说得愧疚极了,他又何尝不是!
他不止没有关注过大哥的内心,还在外面给大哥添了那么多麻烦。他这个做弟弟的更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