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婆子浑浊的两眼了光,万幸啊万幸!小七认亲,虎大妞经过小七的提醒,巧就是拿来了安溪村,虎同杏添上了名,证婚人还带上了红印,把签好的婚书,就只用送到官府,登记就完成了。
“二哥快回来,婚书在哪,快点拿来给官爷过目。”
水草泪眼婆娑的,她趴自己膝盖上来来去去的摩擦,脸蛋上的污脏尘土,抹掉了七七八八,脸蛋上的洁净,她的美丽也显现出来。
“我们有婚书!二哥,是吧!”
大胡子突然警觉,不解道:“既然是小媳妇儿,怎么能叫自家的夫君是哥呢?”
手里拿着别人的婚书,还怀疑人家的真实性。
突然,一个熟悉又沙哑破漏的声音传来,少年的变声期真难听。“难道不是金镶玉的婚书,就没分量。”
小茈鱼抬头,就碰上温柔的目光,高高在马上俊俏阳光的朴固公子,随着惊喜的叫,“趣哥哥,是你呀!”
她的身体也就腾空而起,瞬间就坐在了马背上,朴固公子怀里,如同被钓鱼一样勾走的小七,虎家人当场傻眼。
虎家兄弟见妹妹突然让人拉上了马,吓了一跳,抬头看见熟人,个个也就不吱声儿了。
给他们抢妹妹的草堂公子哥,也不是一天两天,司空见惯,还有他的口头禅:你们妹妹出生,都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了的。
小茈鱼指着她二哥,更加的底气十足,言语轻快的挑衅大胡子道。
“郎有情,妹妹有意,叫一声情哥哥又有何妨呢?”
小茈鱼眨眨眼,扭头一本正经的对眼泪汪汪的水草说:“二嫂,你听到了吗?心里欢喜叫二哥,就在家里面,没有人的时候,私下的,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在外面,要叫当家的,相公或者夫君。”
“快点叫给大胡子官爷听听!”小茈鱼搞怪的,带着几分戏谑的腔调,水草憋着脸通红,她又回头的对着大胡子感叹,“我二嫂才过门,还有几分羞涩呢,官爷你这要她众目睽睽下秀恩爱,她不好意思啊。”
“不了不了!你们走吧。”从最初的趾高气扬,快的转变成低声下气,毕恭毕敬。
小茈鱼心中敞亮,还不是她身后坐了一只小老虎。
大大胡子胡乱的收起婚书,递还给虎二郎,还不忘温和又诚心叮嘱,“早点到府衙登记。”
折叠收好婚书,虎二郎小心翼翼的放到贴身的心口。
朴固公子转身要走,小茈鱼望着在那边跪着的人,默声问影飞侠,找着那些关着的女子没?
“还没转移走,三个全在哨房后面!”
“趣哥哥,你看那些人好可怜!”小茈鱼把自己听来的,添油加醋,声情并茂绘声绘色的讲述,难过眼泪滚出之时,抓起身后哥哥的衣袖,就往脸上抹自己的泪。
固春看见小茈鱼,毫不客气用他家公子衣袖,当着绣帕使用,咬紧了后槽牙。
朴固公子抬起手,就看见了掌心的血莲花变小,出现了翠绿的荷叶,血莲花正娇艳欲滴,受到了某种滋润似的,还迎风展扬。
“公文上要女子自愿,你看那些跪着的人,他们哪一点像是自愿家属?”
大胡子抹了一把脸,冷汗直冒,暗地里埋怨查城门的士兵,你这不是给我送羊羔。你们这是活脱脱的给我送了一个祖宗来。
朴固公子系在腰上的玉牌,他想装眼瞎,都闭不上眼!
在怨自己命苦,怎么就分配到江都市这里来呢?安阳公主的嫡孙,朴固家的那个公子,还有诸多的渔淼城官家公子少爷小姐,都喜欢江都这座城池,他害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颤微微的站马下,大胡子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小将只是奉命行事!”
心里话,小爷求你放过我,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有人传话,小茈鱼在帮他们求情,几个人迅来到大马前,个个回应,声大如雷,“我们不自愿,我怎么可能五两银子就卖媳妇?”
“请小姐和小公子,救救我妹。她不自愿,我娘还在门板上躺着,等着我们买寿布回去缝孝衣,我死也不会卖掉我唯一的妹妹?”
“听见没?放与不放?”
惹不起,大胡子哭丧着脸,喊来之前那个倒霉的兵,无处泄的他,直接踹了两脚,“立马放人。你这个龟儿子!”
固春马上近大胡子身旁,左右开弓,就甩了他两个耳光。
“谁是龟儿子?”厉声声质问,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心虚了的大胡子赶紧摇头。
“是他!”指着走远那个兵,猝不及防又挨了两个耳光,打的是他眼里冒金花,急忙的改口道,“是我!是我!我骂自己是龟儿子,有眼不识泰山。”
“你若是按公文上办,选人要求自愿,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而你们这种光天化日,在大街上强抢民女,与那占山为王的土匪,有何两样?”
小茈鱼洋洋洒洒的控诉:“军与民本同水和鱼,百姓为水,军人为鱼,鱼离开了水能活吗?若是没有鱼为国家安稳,抵御外敌,民不聊生,敌国的士兵烧杀抢掠,士兵百姓日子全都不会好过。”
“本是最亲近鱼水关系,让你们胡作非为,扰乱的人心惶惶,国无国法,家无平安,人心不安,岂不是在动摇国家的基石,后果不堪设想。”
从城门口围过来的人,忍不住爆出一串热烈的掌声,送给像太阳那样光的小茈鱼。
“小东西!收起你的光芒。”朴固公子低头伏在小茈鱼的耳边悄悄说,“树大招风,懂不懂?”
“虎家哥哥,你们先去粥店!随后我将小七送回去。”
城门口摆茶摊的中年妇人,眼神儿贼亮,一双有神的眼与她客人全跑去看热闹,没收到一文的茶钱,也丝毫不慌,还暗暗的嘴角上扬,在笑。
与小茈鱼闲话八卦的那位大叔,走进茶棚喊:“老板娘,上一碗大麦粗茶,再加两块墨玉点心。”
随着妇人响亮一声:“好嘞!客官,你稍等,马上就送。”
在茶铺后面,帮着烧茶的妇人儿子,见两人的对好暗号,马上走到那汉子的桌边,一边的抹桌子,一边的低声问:“是安阳家的那位嫡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