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瑾只是出声讥讽了几句:“不错嘛李千户,还是挺懂礼数的。”
“我还以为,李千户永远都那么傲气呢?”
李广深呼吸了几下,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以前属下多有得罪,请厂督大人海涵。”
刘瑾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不得罪,咱家怎么会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呢?”
“你以前怎么对咱家的,咱家可都忘了呢,呵呵。”
听着刘瑾的话,李广心中发冷。
这哪是忘了的语气,这明明就是记在心里的语气!
想到未来的日子还要被刘瑾多加刁难,李广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就在这个时候,司礼监小太监出声提醒:“刘公公,您现在是不是该入宫给陛下请安了?”
“呦,对啊!”
“看我这脑子,一时高兴,忘了这茬了!”
刘瑾一拍脑袋,惊出一身冷汗。
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
此刻刘瑾的身份,已经可以入宫面圣,在御前服侍了。
刘瑾心里清楚得很,他能有现在的地位,现在的权力,李广的态度能有如此巨大的反转,全都因为大明皇帝的一道旨意而已。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在陛下面前露脸,赢得陛下欢心,取得陛下信任,他这个位置,才能坐得长久。
否则,就如同将他立即提拔为东厂厂督一样,陛下一道旨意,也可以让他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刘瑾急急忙忙走出东厂衙门,入宫面圣。
……
紫禁城。
乾清宫。
刘瑾匆匆而来,就在接近乾清宫的侧门时,突然被人叫住。
“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乾清宫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
刘瑾刚刚才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并且提督东厂,正是最膨胀的时候。
此时冷不丁地被人呵斥,当场便要发作。
可一想到这是在乾清宫外,敢出声呵斥他的人,肯定也是御前的人。
御前的人,他可惹不起。
刘瑾一下子就焉了,转过身来,看到了一脸严肃的符大海。
符大海之前没见过刘瑾,此时将他叫住,也是情理之中。
刘瑾笑嘻嘻地拱手问礼:“我是新任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兼着提督东厂,这位公公是……”
符大海知道刘瑾的身份后,脸色稍缓:“原来是刘公公,刚才失敬了。”
“我是敬事房总管太监,符大海。”
“刘公公刚才,没听到这乾清宫里的动静吗?”
“陈婕妤刚来给陛下唱曲解乏,你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进去,不是扰了陛下雅兴?”
“而且陈婕妤在给陛下唱曲,你现在进去,也是想听听陈婕妤的曲声?”
符大海的话,醍醐灌顶般点拨了刘瑾。
刘瑾静心一听,果然听到乾清宫里隐隐约约有琴音传来。
想起刚才自己那冒失的举动,刘瑾心中一阵后怕。
刘瑾赶紧陪笑道:“呦,这主子的曲声,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有资格听啊。”
“刚才多谢符公公提醒,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望符公公笑纳。”
刘瑾走近符大海,快速地将一叠一贯的弘治宝钞,塞到符大海的衣袖里。
刚才符大海短短几句话,便让刘瑾身上的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