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己手握十三万,忠心耿耿的厂卫和军队,那下一个“突然”驾崩的皇帝,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朕登基以来,每每想到先帝驾崩前后那段日子,都觉得多有诡异之处。”
“但朕万万没有想到,你们这些文官竟然胆大妄为至此,竟敢毒杀先帝!”
“大胆!!!”
朱祐樘对着朝臣怒吼,满朝文武皆是心神惶恐,面无人色。
徐溥,刘健,王恕,刘大夏等人心中一惊,连忙率领百官,齐齐跪地磕头。
“臣惶恐!臣不敢!”
“连皇帝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是你们不敢的?!”
“三法司!”
朱祐樘怒喝一声,底下百官个个吓得浑身一震。
作为三法司的主官和副官,刑部左侍郎闵圭,大理寺卿王霁,都察院右都御史杨峭三人,脸上布满了恐惧。
“微臣在,微臣叩见陛下!”
这三人中,王霁是大理寺最高官员,掌管整个大理寺。
而闵圭和杨峭都是刑部和都察院的副官,各自掌管刑部和都察院,关于刑审方面的事务。
先帝驾崩之后,三法司不仅没有追查到底,反而还擅自结案,释放太医院众官,不予追究任何人,任何责任。
光是这一点,三法司这群人,就罪无可恕!
“朕问你们,先帝驾崩后,为什么你们没有彻查到底,反而释放了太医院刘文泰,还不予追究任何责任!”
大理寺卿王霁连连磕头:“陛下,臣也是听令行事啊!”
“内阁大学士刘吉吩咐我等,先帝驾崩完全是意外,无关太医院责任,让臣不要祸及无辜!”
“臣本想追查到底的,但内阁下令,臣不得不遵啊!”
“放肆!”朱祐樘怒吼:“这天下是内阁的天下,还是朱家皇帝的天下?!”
“你们是大明皇帝的官员,还是内阁的官员?!”
“内阁让你不查,你就不查,什么时候内阁说话,比皇帝的话都好使了?!”
“这……”
王霁惶恐不安,无言以对,只顾磕头。
“陛下!是臣一时糊涂!臣有罪!臣有罪!”
闵圭也急忙开口,撇清自己的责任。
“陛下,微臣只是刑部左侍郎,是当时刑部尚书张蓥下令,不准刑部插手的。”
“微臣也是有心无力,不关微臣的事啊!”
朱祐樘怒气难消:“张蓥老贼朕自会问罪,别以为他死了,这笔账就这么算了!”
“而你主官刑审,未尽职守,也是罪责难逃!”
最后,朱祐樘又看向杨峭:“都察院监察百官,有督查刑部和大理寺之责。”
“他们不查,你们都察院就也跟着不查吗?”
杨峭惊惶不安,也不辩解,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罪臣惶恐!罪臣惶恐!”
三人内心是真的后悔到了极致,早知如此,他们之前是绝不会这样行事的!
随后,朱祐樘又看向五城兵马司:“先帝驾崩那晚,五城兵马司是干什么吃的?”
“一人不拿,一人不抓,甚至还让刘文泰在自己家里安稳睡了一晚?!”
中城兵马司指挥使耿文新,呐呐地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你们!”
朱祐樘目光一转,看向了后面的文武百官。
“先帝驾崩得如此蹊跷,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
“你们就是这么为人臣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