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和李广二人得到消息后,又连忙命人将那些被缉拿的官员,从菜市口转移到太庙。
寅时三刻,已经到了要上朝的时间了。
有些官员心里实在害怕,便差家中下人去吏部通报一声,称病不上朝。
但更多官员,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上官服,手拿笏板,走向紫禁城。
这一路上,凡是上朝的官员,都看到了京城中,那些来来回回穿梭的厂卫们。
他们周身散发的肃穆气息,更是让京城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了起来。
而等到这些官员到达了承天门前,看到紫禁城外,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陷阵营时。
不少文武官员的情绪,当场就失控了!
“这……这……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这么多陷阵营驻守紫禁城,陛下这是在防谁呢?!”
“就怕这些陷阵营,不是陛下用来防着谁的,而是陛下用来对付谁的!”
“……”
满朝的文武百官,可都是亲眼见识过这些陷阵营,在城外对那些贪官污吏们进行处决的。
那片猩红地狱,历历在目。
此时再看到这群黑甲黑马的煞神,哪个官员的腿,不抖两下?
谢迁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承天门外成山成海的陷阵营,腿直接软了下来。
若不是赶车的马夫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谢迁,这位内阁大学生,恐怕就要在承天门前出丑了。
谢迁前脚刚到承天门,李东阳的马车后脚也到了。
李东阳的表现没比谢迁好上多少,他钻出马车后,看到那黑压压一片的陷阵营后,惊骇得张大了嘴巴,差点没叫出声来。
“宾之,你来了。”
谢迁快步走上前去,拱手行礼。
李东阳下了马车后,也同时回礼:“于乔,恭喜,恭喜啊!”
谢迁错愕:“这……宾之你莫要说笑了,今夜这状况……这……这何来恭喜一说啊?”
李东阳苦笑:“你我二人,今夜尚能够平安在此见面,难道不该道一句恭喜吗?”
谢迁愣了一下,随后同样报以苦笑:“这,你啊,还当真想得开。”
李东阳长叹一声:“想不想得开,又能如何呢?”
“于乔,不瞒你说,其实我今天是想称病不上朝的。”
“昨夜动静太大,我这心里,实在是害怕。”
“但是我估摸着以陛下的脾性,其他日子还好,若是今天敢称病不上朝的话,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谢迁赞同地点点头:“宾之所言不错,每逢动荡之后的朝会,陛下必有深意。”
“今天的朝会,绝不能不来。”
“而且昨夜也不是宾之一人害怕,我也害怕啊。”
“也不知今天的朝会上,又有如何惨烈的景象。”
说到这里,谢迁有些头疼地闭上眼睛,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李东阳拍了拍谢迁的肩膀,和谢迁一起走进承天门,走过端门,来到了午门旁边的候朝房。
候朝房里,已经站着许多等待上朝的官员了。
很快,时间到了卯时三刻,已经是平时到奉天门广场上,等候皇帝上朝的时间了。
候朝房里的文武百官,纷纷从候朝房里走出,向午门走去。
可意外的是,当他们走到午门的时候,才发现午门并未开启。
上千名朝中大员,被迫挤在狭小的午门广场前。
午门广场面积只有奉天门广场的一半大,前面是午门,后面是端门,左右两边是六科直房。
四面高墙将文武百官圈在一起,犹如瓮中之鳖。
走在最前面的内阁四人,心中疑惑不已。
朝会期间午门竟然没开,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