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棕的官职为工部屯田员外郎,从五品。
员外郎指的是正额以外的郎官,相当于没有编制的公职人员。
但自宋以来,朝廷大肆贩卖官帽子,任何人都可以给朝廷一笔银子,捐个员外郎的身份。
员外郎只有品级,官位,但无实权,无俸禄。
明朝以后,员外郎就成为一种虚职或闲职,不再与科举有关,效仿宋朝,地主和商人都可以捐一个员外官职来做。
这个刘棕,便是这种情况。
他是津门卫的土财主,家财万贯,坐拥数十万亩的良田。
但没人知道他的土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今日一早,刘棕请覃鲁赴宴,覃鲁便带着十六名西厂番子,欣然前往。
到了刘棕家后,一番客套与试探后,刘棕便拿出了两千两的银子。
请覃鲁在津门卫这片清丈田亩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覃鲁当场翻脸,令人捉拿刘棕。
哪知刘棕宅里藏有数十名暗卫,当场暴起,不让西厂带走刘棕。
覃鲁立刻拔刀,和西厂的十六名番子,一起与这数十名暗卫,短兵相接。
不过诡异的是,这些暗卫在跟西厂缠斗时,似乎并不在乎刘棕的死活。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很刻意地用刀向刘棕砍去,想致刘棕于死地。
但有覃鲁在,这数十名暗卫根本够不上威胁,立刻便被覃鲁等人,斩杀干净。
随后,覃鲁没有片刻停歇,立刻带着刘棕回到了驿站。
没想到,覃鲁不在驿站的这段时间,顺天府的府尹张海,会亲自来到静海驿站,替人牵线搭桥,公然行贿。
覃鲁敏锐地察觉,这其中非比寻常,必有隐情!
覃鲁走到刘棕和张海的面前,沉声发问。
“张海,你好歹是顺天府的府尹,堂堂正三品的大员,为何要亲自来静海,向王郎中和杨御史两人行贿?”
张海原本正哭丧着脸求饶,听到这个问题后,神情突然一怔,随后立刻回道。
“覃大人,我正是受刘员外的托付,来给两位大人打个招呼的。”
“是不是啊,刘员外?”
“是是是!”
刘棕连忙点头,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
“是我拜托张大人的。”
覃鲁脸上露出一个冷笑:“两位真把我西厂当白痴吗?”
“一个捐官来的员外郎,能请得动正三品的顺天府府尹,来给你牵线搭桥?”
“说,你们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刘棕一个普通商人,又没有做什么值钱的买卖,他名下数十万亩的土地,到底都是谁的?”
张海和刘棕脸色慢慢变白,但依然一口咬死不放。
张海哆哆嗦嗦:“覃大人,我真是受刘员外所托啊!”
“他给了我五千贯弘治宝钞,我一时糊涂,才会做出此等错事啊!”
刘棕磕磕绊绊:“覃大人,我名下的土地,自然都是我的啊。”
“毕竟,谁会把土地平白无故送给我呢?”
“你说是吧,覃大人。”
覃鲁冷笑:“既然不说,那就看看我西厂的刑罚,能不能撬开两位的嘴了。”
“来人,先把他们的指甲全部拔掉!”
“是,二档头!”
两位西厂的番子,手拿刑具,面无表情地向刘棕和张海二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