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视台大楼出来,在门口正遇上孙晓晓,她一头漂亮的长微微卷曲着披散在肩上,墨绿色羊绒衫外披着一条咖啡色披肩,妆容精致妩媚动人。
看见我,孙晓晓停下脚步朝我友善一笑:“乔楠,身体好了吗?听说你前阵子又病了,我一直想去看你来着,赶巧最近老是忙也没得空,今天这是回来消假?那今后我们可就是同事啦,老同学,手下留情啊。”
最近兰澜的是a市某集团老板情妇的消息被媒体曝光闹的沸沸扬扬,就连我这个正处于半隐居状态的人都有耳闻,电视台的形象受到影响,哪能还留她继续担任主持人,关键时刻又是孙洋的举荐,孙晓晓接手了兰澜的工作。
事实上那天在医院里遇到那个中年男人时我就感觉眼熟,看过报道之后这才想起来他正是那个绯闻男主角,可见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兰澜也不算冤枉,只是这消息的爆时机和孙晓晓的出现实在太巧合了,就令我不得不多一些联想。不过,这事毕竟与我无关。
我摇头笑道:“哪儿啊,我这是来正式辞职的,你也知道,我最近不知怎么的霉星附体跟医院份外有缘,台里的事也不能老堆在那啊,倒不如干脆给有能力的人腾地方,我也好安安心心的把身体调理一下。”
孙晓晓闻言妩媚的眨眨眼睛满是遗憾的瘪瘪嘴道:“那太可惜啦,原本我还想着咱们将来一起工作把节目越做越好呢。不过身体更重要,一定要保养好可别落下病根将来遭罪。”
“是啊,所以刚好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整一下,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各个零部件都收拾收拾。”
“唉,那咱们就不能老见面了。”
“我现在闲人一个,成天无所事事的,你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打电话,大家都在a市,想见面也容易。”
孙晓晓的胳膊缠上我的,一路陪着我走到车旁这才站在旁边摆摆手目送我开车离去。
这就是成人的世界,无论前尘,面子上大家总是一团和气的,谁都知道要为自己多留条路。
按了声喇叭,我将车子拐出电视台大门汇入城市的车流之中,一路朝机场驶去。
简单的行礼放在后备箱里,到机场之后我将车钥匙通过快递公司送去给姚淼,她会来帮我将车开回去,坐在候机大厅我往家里拨了电话,嘟嘟声之后,老妈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喂,妈啊,我。”说完,我便将电话挪到了距离耳朵一臂的距离,果然,老妈的河东狮吼从里面传出,絮絮叨叨的说我跑的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害她跟爸担心云云。
等到那声音渐渐降低,机关枪的扫射频率也拉长之后,我这才将电话挪近了小心翼翼的赔笑道:“妈,您别生气,我这不就给您打电话呢嘛。”
“光打电话有啥用?你说说,转眼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又?怎么着,搁一个城市你还打算一年到头都不回趟家?”老妈的吼声打断了我的话。
“哎呦,妈,我知道错啦,我现在在机场呢,等我回来就回家,搁家住到你烦了撵我为止还不行嘛。”
“你又要去哪?你说你一制片人,用得着老往外地跑吗?”
“不是,我这次是去旅行的,工作我辞啦。”
“什么?你辞职啦!”老妈的声调又高了上去,她还来不及问我为什么辞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老爸要抢电话的声音,两人来来去去几个来回之后,老妈最终保住了电话的主控权,我只听到老爸在旁边不住在那“辞了好,辞了好”的叫。
我听得不觉莞尔,说道:“妈,您和爸说,我决定啦,等我回来就去爸那里上班。”
我的话又一次给老妈带来了冲击,她停了一会低声问我,“燕儿啊,你跟妈说,你为啥突然辞职还要跑出去旅行?”
我的心中一暖,“没事儿,就是我一直忙工作现在想好好休息休息,出去走走看看,爸年纪也渐渐大了,在生子有能力之前我得回去帮他。另外,我,和洛川分手了。”
“分,分手了?不会是为了——”
“不是”,我打断老妈的话,“哎呀,妈,我先不说了哈,要登机了,等回头我再给你们打电话,别担心哈。”害怕老妈在我自己还没理出头绪之前问东问西,匆忙的我就将手机挂断了。不过我也不算撒谎,广播里确实响起了我那班飞机的登机通知。
找到座位放好旅行箱在位置上坐下,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乔生的电话,犹豫一下我还是接了起来。
“喂,老姐,你也太不够意思啦,一个人跑出去旅行也不说带我一个,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用问也知道他是接到老妈的通风报信了。
“我倒是想找你,可你现在不是还有课嘛,小子,你要是敢没事儿给我跷课跑出去玩你就给我小心了。”
乔生闻言干笑两声才道:“哪能啊,你也知道你弟我是品学兼优的模范。我这不就是一听说你出去玩就有点心长草嘛。哎,姐,你到底要去哪儿啊?可别忘了给我带礼物呀。”
“具体去哪儿还不一定,第一站也许是西藏吧,然后就信马由缰的走了。”我知道不给个地方家里人都不会安心的,可我又不想有人跑来破坏我的旅游心情,于是我给了个模糊的方向。
“西藏啊,那你可一定得给我带点特别的东西回来,那地方我早就想去了,要不是去年暑假老爸硬叫我去实习我已经去了。”闻言乔生也兴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在和我讨论旅行心得的样子。
“哎呀,行了,不跟你说了,飞机快起飞了,我要关机了,我的手机不会经常开机,你就给我短信或者留言吧。”
见我要挂电话,乔生忙道:“哎,姐,你记着,什么时候你弟弟我的怀抱都为你敞开,允许你在我这儿偷偷哭一下。”估计也是被自己这么酸的话给刺激到了,不等我回答,乔生就抢先把电话挂断了。
逼退眼中泛起的潮意,我勾着嘴角将手机关机然后闭眼假寐起来。
从我魂魄归体复苏到我踏上飞机才不过过去两天而已,我知道我这是在逃避,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在我知道了一些被隐瞒的真相之后我和洛川便已经走到了死局,而翟凤鸣,不,我还是那样的想法,过去的就是过去的。
揉揉疼的额角,脑海中忍不住又浮现出我昨天和洛川见面的场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