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又在床上骨碌了几个来回,顶着蓬乱的头又爬了起来。
整理好仪容从屋里出来,正好被在厨房做饭的老妈给瞧见,“燕子,大晚上的你上哪去?”
“哦,下楼去趟,买点东西。”
背着小挎包,我来到小区附近的药房买了些纱布、绷带、云南白药什么的。然后拎着东西找到一部公用电话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几声嘟嘟声之后,“喂”,老爸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爸,我是乔楠。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去医院了吗?我给你买了些云南白药,你在哪儿啊我给你送过去。”
老爸的声音有些迟疑,“哦,没事儿了。我在外头呢,挺远的,你就不用过来了。”
老爸的迟疑让我的心越不安起来,直觉告诉我,现在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现在正是老爸内心脆弱焦虑的时候,老妈的苦恼与对方的温柔,很容易就会令老爸本就倾斜的内心天平越失重。
“爸~~,不见见你我不放心啊,刚才都流血了。刚才,你走之后妈就一直的哭,说她不该一生气下手那么重,说你伤着出门,也不知去了医院没有。爸,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一段话,我说的期期艾艾,可怜巴巴,终于成功的勾起了老爸心中的父爱和对家庭残存的感情。
老爸的声音有些干涩,“你现在在哪了?我过去找你吧。”
二十分钟之后,在沃尔玛市的麦当劳里,我见到了老爸。
进来的时候,他的头上包着纱布,在人群中现的特别突兀。
“爸,你去过医院了吗?怎么看着这包的一点都不专业啊。”说着,我伸手就要上去摸摸。
老爸连忙侧头避过我的手,“没多大事,就是划了个口子,朋友帮我缠上了。”
没有追问这位热心的“朋友”到底是哪位,我站起身拉着老爸就往外走,“这怎么行,你周围都是什么人啊,你说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了?这是头上的伤啊,万一脑震荡呢?就算没出血也未必就真的没事啊!不行,咱们必须去医院,要不我绝对不放心。”
无奈,老爸只好跟着我打车去了人民医院。
将头上的伤口从新清理缝合之后,又打了一针我们才从医院出来。老爸伤的确实不重,只缝了两针,还是我强烈要求的。开玩笑,不缝针怎么能现出来老爸的伤势严重,反衬出关键时刻“朋友”不够关心他呢?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老爸问我,“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
于是,老爸和我去吃了一顿烤肉。因为烤肉的瘦肉富含蛋白质,对老爸的伤口愈合有好处。
我们谁都没提之前的事情,我尽可能的细心关照老爸,不时将考好的适合老爸现在食用的东西夹给他,一顿饭吃的倒也算是其乐融融。席间,老爸的电话响过一次,老爸看看没接,后来电话再响他干脆关机了。
饭后从饭店出来,我问老爸一会去哪。老爸想了一会,说准备暂时在外面住几天,就不和我一起回去了。
我想了想点头,说:“也好,您就先委屈两天,等我妈的这股气消了,我亲自来接您。”
于是,老爸一直把我送到我家楼下,我又再三叮嘱要他按时换药,注意饮食才转身上楼去。
走了两步我回头去看,现老爸依然站在那里目送我上楼,于是我朝他灿烂一笑,招招手,跑上楼去。
到家后,老妈也没问我去了哪里,只是说女孩子,大晚上的要注意安全。
倒是我主动交代,刚才去看了老爸,他都还没去过医院,受伤了连个陪着他上医院的人都没有。说老爸也知道自己不对,就是有些拉不下脸回来,想等你消气再说。
老妈听说老爸身边连个陪他上医院的人都没有的时候神色颇为动容,一下子愧疚心痛交杂在一起,不过,又很快的冷下脸来,道:“哼,活该。”然后转身回自己屋去了。
知道她这是心疼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于是我赶忙趁热打铁跟了过去。
一推门,我探头进去道:“妈,今晚我想和你睡,有些掏心窝子的话我想跟你说说。”
老妈闻言将身体朝床里挪挪,给我让出地方来。
我来到床边,一掀被子钻进被窝里。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老妈睡在一起,虽然,我并不习惯和人睡在同一个被窝里,不过,如此卧谈无疑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最佳方式。
我侧卧着贴近老妈,将头轻轻靠着老妈的肩膀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