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从孙晓晓家跑出去好远,直到跑不动了我才停下来。
段玉也很快追上来,同样累的气喘吁吁的,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花坛围栏上,“你,你跑那么快干嘛啊。又不会有人真的追你。”
我两手拄在自己的膝盖上也张大嘴不住喘气,想想他说的也是,可刚才我的脑袋里就只有一个字——跑。
看着穿着一身正式的段玉因为奔跑,微长的卷有些凌乱,衬衫的领口也被他解开了两个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一只手里拿着解下的领结身子微微朝后倾斜,上身的中心都落在两只拄地的胳膊上。
他这造型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联想到了逃婚,而他当然就是那个从婚礼现场落荒而逃的新郎喽。
我坐下,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被我突然的大笑给弄的莫名其妙,疑惑的问:“傻笑什么?”
我摇摇头,兀自捂着嘴偷笑。
见他被我笑的有些闹了,我才指着他道:“我笑你啊,这样子好像落跑的新郎哦。”
他审视下自己,也轻笑起来,桃花眼一挑,“我是落跑新郎,那你呢?还不就是那个勾引新郎落跑的诱因?”
“呵——你就别抬举我了。走吧,挺冷的,别在这待着了,我们找地方坐坐吧。你怎么来的?有车吗?”我站起来拍拍裙子问道。
“是孙家专门派车去酒店接我的。”他也站了起来。
a城的深秋气温已经很低了,每天都有泛黄的叶子随风簌簌落下,将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落叶。这个时节直接坐到水泥墩上是很容易着凉的。这里可不是个合适的聊天地点。
听他这么说,我放心了,没有车我们就不用再返回去,虽然不怕和孙晓晓碰面,但没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希望避免的。
“那跟我走吧,找个地方坐坐。”
“找个地方吃饭吧。”他建议。
“我刚才吃的饱饱的了。现在肚子里什么都放不下,还是找间咖啡馆好了。”说着,我率先朝园区外走去。
段玉站在原地没动,伸手拉住我,有些委屈的道:“你吃饱了,那我不是还什么都没吃呢嘛。才刚进去,好好的生日聚会就让你给搅了,让我陪你演了一出戏,作为酬劳,你也总该带我去享受下中国的地道美食吧?何况,当初你不是说我老中国要好好招待我的吗?现在人家来了,你不给好吃的不说,居然还要饿着人家。”
他搞怪的捏着兰花指在眼角擦拭着莫须有的眼泪。
真是被他打败了,这厮怎么这么喜欢角色扮演啊,这回又装上怨妇了。那么喜欢演干嘛不去当演员啊。
伸手揉揉抽痛的额角,“行啦,别装啦,我带你去吃还不行嘛。可是你说的哦,要吃地道中国美食,去了可别后悔。”
“只要味道好,去哪里都行。”
从园区出来上了出租车,我报出一个地址,难得的司机没多话,动车子朝市区驶去。
我坐的是副驾驶的位置,转头去看独自坐在后边的段玉。
见我回头看他,他很给面子的冲我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这个家伙,到底该归类为哪种性格我还真说不准,感觉他每次的表现都不一样,难不成人格分裂?
虽然心中为自己的判断感到好笑,面子我还是要给他的,于是我哄他道:“怎么,生气了?不会吧?我这不是怕你冷不丁的坐这样的车子不习惯,内部空间又太狭窄,所以才不和你挤的嘛。再说了,领导都坐后面,我这位置危险性高,一般都是跟班坐的不是。”
“就你会说,当跟班?谁敢用你啊!阴险又狡猾的章鱼小姐。”
“喂,别太过分啊,你个皮黄里白的香蕉,别看你汉语说的溜,我把你拉到荒郊野外往那一丢你也照样回不来。”
段玉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很明显有话反击,也许真的怕我随便找个偏僻地方丢下她,最终没再说话,自己看着窗外生闷气去了。
我也懒得理他,好不容易的一个休息日,就这样泡汤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车子按照我的指引到达目的地——一家面馆。
进屋之后找位置坐下,我叫来服务员要了一大一小碗的牛肉面,然后又点了两个小菜,然后给自己要了一瓶矿泉水。
这里还是洛川带我来的呢,味道确实不错,吃过之后我一直念念不忘,可惜平时业余时间不多,路又比较远,总是没机会过来吃。刚才段玉要吃“地道中国美食”,我一下子就想到这里。
其实去好些的地方我也请的起,在电视台的工作我可是有报酬拿的,选择来这里一方面可以小整他一下,另一方面这里味道不错,也算符合标准。更重要的是,这里很干净,他这种少爷,真去个什么路边小店吃坏了可就麻烦大了。
果然,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段玉一听说我请他吃面条,脸色一下子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