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火气得破口大骂,在城门下急得来回乱转。
城内浓烟陡然升起,让浮云为路、留弃、封鹿等人无不色变,纷纷冲下帅台,打马急驰城下。
“怎么回事?是敌人纵火烧城吗?”留弃一马当先,率先冲到了城门下。
“没有,敌人点燃了壕沟内的柴草,阻止我们攻击。”霹雳火和陈卫急忙迎上,向浮云为路等人解释“我们冲不进去,一点办法都没有。”
浮云为路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翻身跳到马下。
“浮云为路,还是缓一缓吧。”封鹿再次劝道“把敌人逼急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山海关一旦被焚,后果不堪设想。”
“浮云为路,劝降,即刻劝降。”南江林静等人匆忙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连连劝谏。
浮云为路面色苍白,心惊肉跳,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半天都没喘过气来“好,好,立即劝降。快,传令枪决天下,向城内再射劝降书。让士卒们高声狂呼,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山海关是一道重要的屏障,如果被攻破了,被焚毁了,谁知道葛尔丹的数十万骑军会不会瞬息而至。
留弃捂着鼻子,站在门洞附近向城内看了一下。他本想仔细看看地形,但烟雾太大,呛得他剧烈咳嗽,不得不在霹雳火的劝说下,怒气冲天地退了回来。
“打,给我狠狠地打”留弃挥动着马鞭,高声咆哮“给我立即杀进去。”
“城内有壕沟,有傅堞,一时半会儿杀不过去。”霹雳火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地说道“如果把时间延长一点,我就是拿死尸填,也要在半夜杀进去。”
“拿什么死尸填?你没长脑子啊?”留弃瞪着一双眼睛,指着城门下的巨型冲车说道“把撞城槌卸下来,把这个冲车底座推过去,这就是桥,你们就踩着这条桥杀过去。”
霹雳火扭头望着巨型冲车,眼睛蓦然一亮。
巨型冲车的底座大约有百尺长,这个长度不但可以一直越过壕沟,直达傅堞,而且因为重心在后,它的前端还不会坠落壕沟。这个底座大约有十尺高,和傅堞的高度相差不大,士卒们可以一跃而起,直接冲上傅堞。这个底座大约二十尺宽,完全可以推过门洞,而且这个宽度还可以保证攻击部曲有足够的兵力快速杀进傅堞,并向城内迅速推进。
“兄弟们,给我砍断吊索,卸下撞城槌。”霹雳火激动地转身就跑“哑巴,召集人手,抬一些圆木到门洞里去,快”
浮云为路没有阻止霹雳火的攻击。劝降归劝降,但要想劝降成功,就要把敌人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击碎。
“传令枪决天下,密集射击,压制敌军。传令东皇,集结悍卒,做好攻击准备。”
“急调步兵营。一旦华山大军突破成功,则随后掩杀。”
华山大军的将士把巨型冲车的底座推进了门洞。
城墙上的华山悍卒疯狂射击,竭尽全力压制清军的弓箭手。
“兄弟们,推啊”霹雳火怒睁双目,仰头狂呼。数百名悍卒们齐声高呼,使出浑身力气推动冲车底座在圆木上移动。
冲车底座的速度越来越快。它冲出了门洞,一路呼啸着,狠狠撞在了傅堞上。
霹雳火高举盾牌,第一个跳上了冲车底座“兄弟们,杀,杀过去”
华山悍卒吼声如雷,紧随在霹雳火身后,飞步狂奔。“杀”
华山悍卒像一头头怒吼的雄狮,冲出了烈焰,冲出了浓雾,迎着惊慌失措的清军迎头杀上。
高封骇然心惊,他刚想鼓励手下奋勇杀敌,霹雳火魁梧的身躯就从天而降,呼啸的战刀把他剁得倒飞而起。高封身边的几个亲卫一拥而上,但转眼间,两个被盾牌活活砸死,一个战刀枭首,还有一个竟然被霹雳火踢得飞上了半空。
“杀,给我杀”霹雳火高举血淋淋的战刀,像天神一般纵声狂吼“杀无赦”
华山大军的将士们被主将的无畏和神勇所激励,一个个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一往无前地直杀敌阵“杀,杀”
陈卫长矛闪动,敌卒纷纷栽倒在地,根本没有抵抗余地。王修大骇,仓惶后退,但陈卫的长矛太快了,不待王修转身,矛尖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把他活活钉死在地。
王正南带着亲卫们拼死堵截,哑巴率先冲进敌阵,连杀两人,硬是撕开了一道缺口。接着我不是文丑、半两八斤和十几名悍卒蜂拥而入。王正南久战已疲,被三支长矛洞穿而死。王正南的几十个亲卫誓死不退,力战而死。
华山大军的悍卒以命搏命,全然不顾生死,其攻击之猛烈,杀戮之惨烈,恐怖至极。清军将士和临时拼凑的民夫们在他们疯狂攻击下,连连倒退,防守阵势没有坚持多久,便轰然崩溃。
“杀,给我杀上去,格杀勿论,格杀勿论”霹雳火和悍卒们乘胜追击,刀下人头飞舞,鲜血四射。
东皇带着城墙上的悍卒们冲了下来,他们越过了傅堞,杀进了正门大道。
银凰带着步兵营的悍卒们冲进了正门,杀进了山海关。
“咚咚咚”西边战场上,鼓声震天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