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光闪动,“是啊,真的好远。”
远到,连想一想都觉得锥心刺骨。
……
虞缭在失去了母亲后,会反反复复回想和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将每一寸记忆都擦得锃亮。
生怕忘了一点儿。
一直等到她长t大,虞缭才慢慢明白,母亲每次长久的沉默和抗拒的肢体动作,都是因为从未好过的抑郁症。
虞箬困在岑家那方寸之地的后院小屋中,日复一日,盯着花园里的小池塘出神。
她应该想过无数次的跳下去。
甚至还靠近过几次。
可小虞缭会跌跌撞撞靠近,抱住母亲的手,喊她妈妈。
于是,虞箬又退回了原本的位置。
她知道自己病了,可不想找心理医生,在日记里写,她甘愿承受这样的惩罚。
她没有社交,只坐在桌案前,埋头完成岑夫人要求的云绣纹样,将所有的情绪憋在心头。
可最终,还是在情绪翻涌时,被冲击到崩溃,不敢看小虞缭一眼,抱着自己的日记冲入了那汪冰凉的池水。
……
虞缭轻吸了口气,目光落下,犹豫着问道,“我想知道……妈妈她,到底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和我父亲有关?”
那就恨自己吧。
西图澜娅餐厅的氛围有些沉寂。
一只扑腾着翅膀的飞蛾从屋外飞进来,追着明亮光源,不畏生死地往上撞。
细碎的阴影摇晃。
杭鹤桥长叹一声,抬手格外怜惜地摸了摸虞缭的头,目光满是慈爱。
“从来都不是你妈妈的错。”
“她只是,过不了心中那一关。”
“你的父亲……他姓杭,叫杭耀。”
“耀眼的那个
耀。”
坐在桌尾的杭曜,听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识挺直了腰。
他茫然又震惊,脱口而出,“是我大哥?”
杭晋和项凌华的神色都有些沉。
像是回到了那年被血色充盈的时候。
杭鹤桥三言两句,竭力轻描淡写,将那时的事带过。
“杭耀是我表妹鹤涟的儿子,时常来家里,和小箬年岁相当,又青梅竹马的长大,两个人很快就表明了心意。”
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品行再了解不过,两方长辈都只有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