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神色淡淡地往前走去。
另一边,岑池墨盯着屏幕上发出的消息前方的红色感叹号,攥着手机的指骨都隐隐发白。
一晚上过去,虞缭不仅没回消息,甚至直接将他删除。
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个没落,全部拉黑删除。
他短暂休息了几个小时,就喊了代驾,从阑珊会所来了虞缭家。
刚下车,又接到了沈茹筠的电话——沈大小姐骄纵惯了,一个电话就要岑池墨去陪她逛街。
眸底沉着阴鸷,岑池墨竭力维持住温和表皮安抚了人,才迈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有人和他擦肩而过。
余光瞥到似乎是一对情侣,姿态亲昵暧昧。
岑池墨指尖一动,怀揣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执拗,又给明知道不会接的号码打去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喵呜。”
细细的猫叫声微弱,回荡在地下车库中。
岑池墨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对情侣已经走到了下一个拐角,男人身高腿长,姿态慵懒散漫,将被他抱在怀中的那个女人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垂在腰侧的细白脚踝——
苦橘气息被风拉扯散尽。
他们拐过弯,走入了一处明亮光线。
连背影也完全看不见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掌中滑落,然后……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
直到走过拐角,虞缭无意识绷紧的脊背才微微放松下来。
因为紧张,她刚刚一直揪着猫包的提手,而裴闻檀的手臂也实在有力,轻轻松松抱着她,手指压在腿侧,甚至不用她揽住他的肩膀借力。
沉稳又可靠。
元宝被挤在两人怀中,不满地喵呜喵呜叫。
虞缭腾出一只手,隔着网格布料安抚了它,又看向裴闻檀,“……他走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裴闻檀懒散垂眸,恍若无事,“快到了。”
裴闻檀日常开的是辆黑色的越野车,静静停在车位上,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
将虞缭抱进副驾驶后,他没急着上车。
手腕懒散抵在车顶
,一手抬起,碰了碰虞缭的耳朵。
“虞老师,”裴闻檀低低喊着,逆着头顶灯光,深褐眼瞳暗沉如墨,“你耳朵红了。”
“……嗯。”
虞缭缩在柔软座椅中,有些不自在的偏头躲了躲。
不仅是耳朵红了,这下连脸颊都染了粉意。
瓷白小脸漫开了粉雾般的红晕,从耳廓到脸颊,似是温润白釉被人涂抹了一道浅粉。
虞缭颤着眼睫,尽管没看裴闻檀,却能察觉到男人的视线眨也不眨地凝聚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