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辞阳眼中充满被激出的嫉妒和愤怒：“怎么？跟我炫耀你有个好妈妈？”
叶凡池：“？？”
“我他妈管她以后怎么办！她扔下我逃去国外，管过我的死活吗？从始至终，从始至终……”蒋辞阳声音陡然哽咽了一瞬。
仅仅一瞬，又恢复了咬牙切齿的模样，“我他妈就是她用来攀附权贵的棋子！呵，我这个棋子如今没了用处，自然狠心抛下。”
说罢，他看向一直沉默望着他的谢星然，自嘲地笑：
“同样有个‘辞’，怎么人生就大不一样呢？”
谢星然看着他破防心碎的模样，抿了抿唇，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视线失焦，喃喃道：
“辞阳，辞阳……我妈也知道我们都见不得光呢，但为了她的荣华富贵，她还是冒险生下我，带着我用尽手段去争宠、去攀比。呵，我我这一生啊，真真是个笑话！”
叶凡池心软，听了他这一番自白，眼中已经流露出了同情之色。
对比起来，他妈可太爱他了，从小到大没让他受过委屈。
除了穷一点，其他没什么不好的。
在碰见亲生父亲前，他一直以为他的父亲早就死了呢，都没觉得难过过。
“哎，你，你也别太难过，虽然你爹不疼娘不爱，但，但人生是你自己的啊，你这么年轻，才28岁，大好年华的，难道往后余生都要在牢里度过吗？”
蒋辞阳嘲讽地笑了笑：“反正我什么都没了，自首前能再拉你们两个垫背，也是赚了。”
叶凡池刚刚升起的同情一瞬间烟消云散，怒目瞪着他，只是毫无气势。
一直没开口的谢星然此时开了口：“蒋辞阳，你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蒋辞阳狠狠一怔：“什么？”
“是当初跟你出轨的那个女人，她人不怎么样，但却是恋爱脑一个，舍不得打掉跟你的孩子。
拿着你给的钱到别处悄悄生了下来，按时间，小女孩也有半岁了。”
这些还是当初陆辞也查到的，闲聊告诉了她。
谢星然望着昏暗中神色莫名的人，继续认真劝道：
“所以，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半岁的小女孩，多可爱啊。
你小时候就没有爸爸陪在身边，难道你要让你的女儿也这样吗？”
蒋辞阳的目光紧紧凝视在她身上，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他垂下目光，极轻极轻地笑了声，然后越笑越大声，似哭似笑。
“怎么办呢？谢星然，我回不了头了，回不了了，我已经杀人了，一个杀人犯父亲，不如不让她知道的好。”
谢星然瞳孔微震，他再一次认出了她，可她却来不及震惊这个。
他——杀人了啊！
“你杀了谁？”她颤声问。
蒋辞阳停了笑，抹了抹眼尾的泪水，愉悦地回道：
“还能有谁？我那个人渣父亲呗，说来我们挺像的，父亲都是这么一个畜生。
哦对了，还有那个自称她是主母，我是庶子的老女人，我也一并杀了。
死前她可真聒噪啊，好在我一刀就了结了她，没有让她聒噪太久。”
谢星然处在错愕中，身上冷汗直冒，背后解绳子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