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然动作一轻,深深叹了口气。
下一刻,抱小孩一样,把他抱了起来挂在身前,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另一手好心捡起他的大熊猫。
进门脚一勾,关了门。
陆辞也顺势埋在她的颈窝,不过须臾,脖颈上就有两滴热泪,烫到了她的心上。
谢星然的脚步顿停,他就像做错了事一样,当即擦干那两滴眼泪,又抹了抹眼睛。
跟她道歉说:“对不起老婆,我不是故意要哭的。”
一番谨小慎微的话,让谢星然心中很不是滋味。
仿佛有人在拿钝刀子割她的肉,绵延漫长的刺痛逐渐侵袭她的四肢百骸。
这是她的爱人啊,她没道理不心软。
“好了好了,要哭就哭吧,”她坐在床沿边,抬手轻拍他的后背,“我又没说不让你哭了。”
此话一出,从坐在门外开始就忍着不哭的人,情绪在一刻彻底爆发。
抱着她从压抑的抽噎,到在她的纵容下逐渐放声痛哭。
“呜呜呜,老婆,我以为,以为,你今晚再,再也不会让我进屋了,呜呜呜,走廊上黑漆漆的,我好怕有,有个鬼出来。”
他都做好了在门外守一夜的准备,但他的老婆啊,还是心软了。
谢星然忍着想笑的冲动,柔声安慰道:
“不会有鬼出来的,这不是让你进来了吗?”
“老婆,你说的台阶是什么?”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认真道:“我,我上刀山下、下火海也一定接住。”
本来是想让他跪几分钟键盘的,但现在看他这样子,谢星然哪里还有心思用所谓的台阶折腾他?
“不用上刀山下火海,陪我睡觉就可以了。”她不那么温柔地擦去他的眼泪,“好了,收,睡觉。”
躺在床上,谢星然将他抱进怀中。
陆辞也听话地收音,只是他似乎哭得太久太难过,不哭了也还是一抽一抽的。
谢星然就一下又一下地轻拍他的后背,耐心十足。
“老婆,”他问:“我们是,是和好了吧?”
谢星然轻嗯一声。
闻言,陆辞也呼吸一抽,似乎又有再次大哭起来的架势。
她捂住他的嘴,凶道:
“不许哭了,再哭明天起来眼睛该肿成核桃了。”
头顶的灯没关,能清晰看见他努力憋回泪水的小可怜模样。
看着看着,谢星然突然笑出声,拇指拭去他眼尾的湿润,开口戏谑道:
“陆辞也,你说你这么能哭,我们以后生的小孩,会不会像你一样,也是一个小哭包啊?
女孩子便罢了,要是男孩子也像你这么能哭,那可真是有我受的了。”
到时候一大一小对着她嗷嗷哭,她还不知道该有多无奈、多头疼呢。
不过……也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吧,都是她自己选的。
陆辞也吸吸鼻子,反过来安慰道:
“没事哒,我可以教育我们的孩子,让孩子多跟你学,不要学我。”
谢星然挑眉:“那可不一定,万一就随了你呢?”
他想了想,宽慰道:“那也没事哒,老婆管我,我管孩子,不会让老婆头疼我们两个的。”
她轻哼,嫌弃中带着宠溺道:
“的确,有你一个我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他顿时扬眉,自信道:“没办法,谁让老婆爱我呢。”
谢星然如是点头:“嗯,你也爱我。”
陆辞也终于笑起来,蹭了蹭她的下巴:
“对,我也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