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然只觉跟着他一起丢了个大脸。
她对其他人尴尬地笑笑,蹲在王阿婆身侧,声音略大而温和道:
“阿婆,小星结婚了,我是小星的老公,叫陆、辞、也,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的‘辞’,也许的‘也’。”
王阿婆跟谢星然奶奶以前都是小学语文老师,既是同事也是邻居,小时候对她和哥哥都多有照顾。
如今老了,耳不好使,但在听到古诗词时还是下意识敏感起来。
此刻听她这么解释,顿悟地点头,“好名字,好名字。”
接着拉住两人的手,叮嘱她道:“跟小星好好过啊,她这些年苦呐,你要多照顾她。”
继张伯家出来后,谢星然第二次红了眼眶。
看吧,还是有很多人在乎她的。
用钥匙打开院门,院中干净整洁,木屋却透着一股荒凉陈旧感。
这些年她像一个游客一样,这间院子是她的旅馆,来来回回,住不长久。
但这本来,该是她的家才对。
察觉到她心情不好,陆辞也话多起来。
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话试图转移她的情绪。
“老婆老婆,明天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吧,家里都没有菜诶。”
“张伯家地里有菜,随便摘,不过要吃肉的话倒是得上街去买。”
“那老婆老婆,等下我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吧。”
“那你得穿件长裤子,不然就要喂蚊子了。”
“嗯嗯~老婆老婆,洗澡怎么办呀?”
“烧水。”
“啊?可是我不会烧火诶,老婆教我吧。”
“有烧水器,不用烧火。”
“哦~~”陆辞也叽叽喳喳的,却不耽误他干活,“老婆,这就是我们今晚睡的床吗?”
他心想;【有点窄,不过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和老婆贴贴,嘿嘿。】
谢星然理好边角的床单,看着坐在床上眉眼弯弯的人。
双手环胸笑着打破他的幻想:
“不是,这是你睡的地方,我睡另一间。”
陆辞也瞬间笑不出来了,扁着嘴质问:“为什么要分开睡?”
谢星然:“我怕被我哥知道了他会打我。”
陆辞也脸色有些僵硬:“这,这不会是大舅哥以前的房间吧?”
谢星然挑眉,不置可否,“怎么?你怕我哥晚上出来找你谈话啊?”
此话一出,怕鬼的某人浑身炸毛,大叫一声跳到她身边挂着。
但一想到是老婆的哥哥,他心里的恐惧莫名少了些。
又一想到可能这时候大舅哥正看着他,他就强装下冷静,从她身上下来,只拉住她的一片衣角。
抿唇紧张问:“大舅哥看到我这样,会不会觉得我太胆小了配不上你啊?”
见他这副模样,谢星然眼尾染上笑意。
打趣说:“有可能,毕竟我哥向来胆子大,一点都不怕鬼。”
闻言,陆辞也拉住她衣角的手也松了,咳了一嗓子,正色道:
“大舅哥,我是你妹的老公,我叫陆、辞、也,是若有知音见采,不辞唱遍阳春的‘辞’,也许的‘也’,你不要听错哦,我……”
“行了行了,逗你的。”谢星然好笑地打断他的话,“要说也是去坟前说,在这儿说有什么用?真当屋里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