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里,陆辞也已经洗好澡,正在用毛巾擦头发。
听到敲门声,他理了理衣裳,慵懒地靠在沙发边。
“进。”他道。
门被打开,脚步声却没有响起。
陆辞也低头,继续擦拭他的头发,余光却在注意来人的动作。
【她怎么还不过来?被我迷住了?哈哈,倒也不用这么明显。】
【不枉我精挑细选了一个小时的睡裙】
谢星然看着他新穿的睡衣,听着他自恋的心声,沉默了。
巨大的沉默包围她。
她甚至能感觉到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在狠狠跳动。
只见陆辞也身穿一条白色的蕾丝吊带裙,露出半边香肩和雪白纤细的大腿。
湿漉漉的长发拢在左胸前,浸湿了单薄的布料,露出里面的白色胸罩来。
谢星然不记得自己有这件睡裙,只能是他新买的。
她的睡衣从来都是长袖长裤,就没穿过这样妖娆诱惑的睡裙。
结果这厮还真是敢,穿就算了,还舞到她这个正主面前。
是生怕自己不知道他私下喜欢穿裙子吗?还摆出这副羞羞答答的模样,其实呢,暗地里对她勾勾搭搭!
谢星然咬牙,握紧手里的中药,将另一只手中的一袋蜜糖往门外一扔,关上门。
她深吸一口气,踱步走进去。
远远的,陆辞也就闻到了这股浓重的药味,眉头下意识一皱。
【啊!又是这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真的不想喝它啊!】
心中如此想,但他面上依旧端的是毫无怨言,伸手就接过了中药。
浅浅尝了一口,苦得他直吐舌头。
“糖糖糖,快给我一颗糖。”他急道。
谢星然摊开手,皮笑肉不笑:“哎呀抱歉,忘记拿上来了。”
“什么?!”陆辞也瞪大眼,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糖我还怎么喝呀!”
谢星然耸肩:“能怎么喝?当然是用嘴喝呗,反正我是懒得再跑了,要去你自己去。”
陆辞也放下碗,气呼呼地站起来,就快要开门时。
谢星然懒洋洋补充:“楼下的灯我都关掉了,你下去记得小心别摔跤了。”
看似关心的话语,充满了暗讽。
谁叫某人怕黑怕鬼呢。
果然,在她说出口后,陆辞也怎么也不敢打开那扇门了。
他转头,鼓着腮帮子瞪她,却说不出质问发难的话。
只敢在心中逼逼:
【我哪里惹到她了?她为什么不给我带糖?我还是因为她才喝那么苦的药的,她就这么对我……】
想着想着,某人又委屈了。
他坐回沙发,端起药,慢慢吞吞地继续喝药。
眼中闪烁的泪光在眶里打转,一副可怜兮兮,美人垂泪不语的模样。
谢星然最是看不得他这样,叹了口气,主动拿起她腿上的毛巾,体贴地为他擦头发。
“下次我会记住的,你这次可以不用喝。”她说。
陆辞也轻哼,义正言辞说:
“我才不会像某人一样,背地里搞小动作。我是君子,我说会养好你的身体,就绝不会落下一碗药。”
谢小人扯了扯嘴角,没跟他计较,起身拿来吹风机,开始为他吹头发。
她是站在他身后的。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陆辞也身前的那一大片柔软,还有那白皙无痕的大腿。
耳根一红,她迅速别过头。
少顷,感觉有哪里到不对的她又转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