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也倒也公平,她煮了面,他就去洗碗。
午餐晚餐他们都是点的外卖,因为两人的厨艺没一个吃了能活的。
谢星然十六岁前有哥哥和奶奶,后来有阿言姐姐,就没自己动手做过饭,也没这方面的天赋。
陆辞也更是厨房杀手,家里又没保姆,可怜的两个人只能天天点外卖。
晚上照常吃过外卖,被谢星然要求安静后的房间肃然无声(只是表面上)。
直到一通电话打破沉寂,是陆辞也的。
“喂妈……我真是陆辞也,都说互换身体了,你怎么……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马上来!”
陆辞也脸色发白,看向皱眉担忧的谢星然,声音微颤:
“你,你能跟我去一趟医院吗?我奶奶在楼梯摔了一跤,正在医院手术。”
“好。”谢星然二话不说关掉电脑,拿起手机走向他。
“我去拿车钥匙。”
谢星然张了张嘴,又闭上。她晕车,也不会开车,更没有驾驶证。
但眼下情况紧急,只希望路上不要碰到交警。
所幸一直到医院,都没碰上交警。
他们到时,手术室外已经站满了人。
陆老夫人和去世的陆老爷子一共生了三个孩子,皆是男孩。
陆辞也他爸是老二,去世早,大伯三叔仍在世,上头好几个堂哥堂姐,数他最小。
一般幺儿都受宠,陆辞也在陆老夫人那儿就极为得脸。
相对的,陆辞也眼下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除了他妈,就是他奶奶了。
看到这么多人,最前面的陆辞也停住脚步,要喊妈的嘴也闭上。
他看向谢星然。
谢星然上前扶住陆夫人的手臂,但一声妈妈在唇齿间酝酿好几次都没能喊出口。
她从小便没有妈妈,只有在去坟前祭拜时才会喊,其余时候都没有机会。
如今要喊一个陌生人妈妈,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伯:“辞也来了啊,别担心,你奶奶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星然放弃纠结,紧紧揽住双眼红肿的陆夫人,看向其他人。
“三叔三婶,奶奶进去多久了?”
三叔看了看表,说:“有一个小时了。”
陆夫人突然在她怀里哭出声,“都怪我不好,我要是不带妈去美容院,她也不会摔倒,呜呜……”
大伯母:“弟妹,别自责了,是他家楼梯颜色难以分清,不怪你的。”
三婶:“是啊是啊,哪怪得到你?我们不也带着妈去过嘛,谁知他家突然换地板砖了啊。”
大伯三叔也象征性说了两句,然后忧心忡忡地望着手术室。
这时候没人在意谢星然身边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只当是秘书之类的人。
谢星然拍着陆夫人的后背,安慰道:
“妈…妈,大家都没有怪你,奶奶也不会怪你的。是那家美容院没做好提醒措施,咱们下次注意就好了。妈妈,别哭了,等下奶奶出来看到你这样,该心疼了。”
开了头,后面的妈妈自然而然出了口。
陆辞也也忍不住开口宽慰:“伯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安静等医生出来,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陆夫人很快擦去眼泪,停住哭泣,和他人一样,都灼灼看着门口。
没一会儿,手术门就开了,大家一窝蜂上前,七嘴八舌的问话。
医生摘下口罩,看到这么多人关心老人,很是为其欣慰。
“没大碍了,老人家再过半小时就会醒,谁跟我去一趟办公室?记一下注意事项和饮食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