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说着,得意洋洋地看向四皇子,仿佛在说,这天下已经是他们两个的了,早已经入了囊中,不差这分毫。
靳王听见这话,只觉得可笑至极,他怎么可能把王玺乖乖交给他们?
他们这么想要,他偏偏不给!
“不给?!”二皇子还松快的目光霎时凶狠异常,这王玺是他说不给,就可以不给的吗?
下一刻,他抬脚走上前,对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给了两个血窟窿,痛的靳王嗷嗷大叫,四皇子看见,也只是舒心地呼了口气,一点没被他的残忍所吓到。
“你!你这个竖子小儿!贱人!”靳王破口大骂,还想拿起桌上的物品像从前那样对他头上一砸,可惜他现在没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被二皇子一刀挥倒在地。
“我还不会杀你。”二皇子蹲在他一边,看着父亲痛的满地打滚的模样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要让他活着,看他和四弟是如何登上王座的,他要让天下人都臣服他们兄弟两个!
“不给王玺又如何?没有它我们依旧可以称王!”
二皇子咒骂道,缓缓站起了身,对着四皇子身后的叛军头领吩咐,“誓死不降的,杀。”
就算他们不服他又如何?只要杀光这些人就好了。
叛军倾巢而出,很快便将靳国王宫占领了下来。
那些大臣将领们降的降,死的死,归降的人马算到叛军之中,变相壮大了他们的势力。
政变一旦发动,靳国上下自是封闭城门,不得外出,受苦受难的百姓们哀嚎国将不国,又因为追逃而身受伤害,等待战乱平定后就医,这烽火破败的模样惹得城中一片人心惶惶。
而宫中,靳王被缚,听着耳边自己的嫔妃们不堪受辱的声音,他不为所动,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极为冷静。
直到二、四皇子宣泄完毕,侍者为他们换了一身金贵华服,捧上三臡八菹金齑玉鲙,两人才坐了下来,唏嘘感慨,“到底是王的身份,果真尊贵至极。”
他们都不敢想底下那个老东西过得有多快乐!
“二哥,弟弟敬你一杯。”四皇子阴鸷的眼中透着诡异,顺势端起一杯美酒。
这敬酒,二皇子自是要接的,若不是他,自己哪有机会可以破城而入,是他给了自己机会,偷偷打开城门。
“四弟,光是这些还不够,”二皇子抿了抿唇角的酒渍,眼中猖狂。
“哦?”
“难道,你不想成为这天下之主?”二皇子野心勃勃,试图继续壮大自己。
说是已经到了帝王至尊,可谁不想再进一步呢?
何况,他们刚刚经历了战乱,手上兵马有所损失,靳国亦是需要修补重建,需要的资金财政也就更多,最好的补偿方法便是去抢掠他国的人力物力,大鱼吃小鱼,这才是这世道的规则。
“二哥的意思是……?”四皇子敛眸想了想。
他无非是想攻打那些边陲小国,抢他们的人,抢他们的财,占为己有,四皇子想了想,自己手上的人刚刚也是在冲杀中损失了大半,若是再有什么突发事件,他手上没有兵力钱财那可不行。
二皇子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就心有默契,见二哥捧起了美酒又夹了一筷子享肉吞吃入腹,他也唤来了自己的心腹。
“去,休整一番,给本殿下出兵!”
四皇子阴恻恻道,被二皇子听见,纠正他:“嗳,四弟,要说吾,吾!”说着还哈哈大笑起来,心畅神怡。
如今他们两兄弟并肩称王,其利断金,还有什么是在话下的?
短短半个月,就已经将靳国边陲邻国寒小、漳日吞并,收入为国土。
虽仅仅是靳国与邻国之间的战事,但传到他国的速度并不缓慢。各国修建边防的工程在暗暗加快的同时,君主和谋士们都在小心揣测,这嗜杀嗜斗的靳国两兄弟下一个瞄上的会是哪一国。
天色晴朗,末伏之后渐渐清凉。
京都内百姓式歌且舞安康太平,他们偶尔会前往云氏喝茶,要么找上一间饭馆清谈生意,要么井井有序地忙着过好自己的日子。
宫中,通明帝托腮正看着贺妃煮粥,满室都是甜淡的香气,他好受地像是舒展了每一寸皮肤。
“把手松开,粥要好了!”贺巧巧拿掉身上的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连忙盛粥。
通明帝看着她忙里忙外拿碗盛粥的动作,不由高兴,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能够喝到爱妃为朕做的粥,可真幸福。”
贺巧巧只当没听见,把粥盛出来,拿了羹勺来,搅了一搅散热。
通明帝刚要接过,被她打了一下手背,“别急!”
于是他耐心等着,终于等到荷露粥温凉,要接过品尝,但善福一声通禀打断了他的动作——
“陛下!有战报急来!”
是从灵朝东南边界线传来的急报,使者已经到了殿外,央善福过来通传一声。
一听是有急报,通明帝端住玉碗还略有薄茧的手一顿,眉眼中隐隐含有讶异。来不及喝粥,他抓过贺巧巧的手沉声对她道,“这粥朕一会儿再喝。”说着,快步去了正殿。
使者来不及参拜,就已经呈上了战报,是有关灵朝东界限的。
“放肆!”通明帝匆匆看过两眼后勃然大怒,斥道:“上一次被打跑回去还是一年前,这么快他们就忘在脑后了?!”
何况,那靳国质子此时还在他们手上呢!
使者不敢多言,伏跪在地隐隐颤抖,听见福忠公公细声细语,“陛下,想必这是靳国那两位的意思,若是老靳王还在,必然没有胆量再犯我朝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