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雨噗呲一笑,下的功夫还真不少啊,‘指点’都会用了。
于是,她耐心地给那位客人讲解,卢氏云常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
别说,看他们学习自己的语言还真是有意思,就好像看着三岁小孩写字似的。
过了大半日的时间,云疏雨终于等到孟绯烟回来,杜阡干燥,几个月不见,她们的孟大人竟然也变了几分,脸上多了些皲理,一看就没少四处奔波。
“账我都已经看过,盈入超前完成,孟大人你也可以放心回朝禀告陛下了。”
孟绯烟笑的肆意而洒脱,眼中不乏是对她的欣赏,你说她这么个小脑瓜里,是怎么就能不到一年就拿下这么大额的盈利的呢?
云疏雨笑而不语,已经做好准备下月便去求见杜阡第一智人。
她倒是要问问他,是打算跟她回京面见通明帝结算,还是就在杜阡。
春季雨量充足,落入京中,便成了烟雨江南。
丝丝泷泷的细雨化作烟雾,缭绕在质子府,湿润间,连那大叶梧桐也青翠了许多。
金承撑起一把油纸伞,为殿下举着,神情忐忑。
裴枳大病初愈,身上是出门前金承不放心给他披上的披风,走在青石板路上,底下连同鞋袜都浸湿了几分。
“殿下……”金承欲言又止。
看他脸色不太好,金承担心是不是这趟出去,他病情又加重了。
男子身形颀长走在伞下,径直入府,穿过拱门便站到了檐下,“你上次去怎么没告诉我这事?”
语气里有几分的怪罪。
金承听了出来,挠了挠头,心虚道:“我这不是以为殿下你已经放下了嘛……”
谁知道他还不死心?
大病初愈就喊着要去茶铺,谁知道他是想喝茶还是想见人?
有些难为情,金承连忙服软赔不是,“都是我的错,是金承没好好留心,殿下你就别怪罪我了,你看,这天儿下了雨还有些湿冷,殿下你还是进屋吧……”
金承话在嘴边不绝,裴枳握紧了手心,沉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
“小秋姑娘说云家是去了杜阡?”裴枳忽然问道。
一阵风来,金承缩了缩身子,“是呀,不是说云姑娘同杜阡的使者做了什么赌约?”
有些详细的事还是小秋告诉他们的,金承不觉有他,只听他家殿下忽然就夺下他手里的油纸伞,转头往外走去。
“哎——”
“殿下!你去哪儿?”
金承追着,雨仍旧淅淅沥沥,远外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