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雨谦逊一笑,她不过也是打心理战,若是赵园主仍然不愿意退她银钱,她也没有什么招数可以应对,顶多是把他的黑心全都宣扬出去。
牛车哒哒来到了村子东头,云疏雨自打穿越过来还不曾来过这边,她家在村西头,算算距离是稍远点。
随着车子颠簸,最终停在了一个篱笆院墙前,“下车吧。”
云疏雨心道这里就是蒙爷爷家,于是提起裙摆就从车上跃下,而后上前搀扶他,“您慢点。”
蒙雁牵着牛,把它带到牛棚下暂时歇息,配好草料,自己招呼着云丫头来院子里头。
一进院子,云疏雨不敢想蒙爷爷家院子竟然这么大,约摸顶她家俩个。
老人喜欢在土地里栽些葱蒜什么的,方便炊饭时食用,蒙雁也不例外。
他家院子里就有一片的小葱和一片的红绿辣椒,另外还有叶片硕大的土豆和细溜长的苗子,至于还有一片空地不知道是什么,蒙雁看她似乎感兴趣,就一一为她讲解。
“那是花生,上个月刚刚出苗,你看,细看地上是有绿芽的,”蒙雁指给她看,又挨个把庄稼的种类告诉给她,“那个是我种的姜,瞧它长得多好。”
蒙雁像是介绍自家儿女一般高兴,走到那片细溜长的嫩姜前,弯下腰来。
云疏雨这才知道,原来那细细长长,长得像玉米的东西就是姜。
她蹲在一旁细看,自己还从未见过姜的生长过程呢,那细长而挺直的杆径上是类似竹子的叶片,大得和玉米的叶子一样,还有浅淡的细长纹路埋伏在绿色底下。
“来,我给你挖些走。”蒙雁起身去找铁铲和花盆,他打算给她移植到盆栽土壤里,给她带回去。
家里常用的铲子就在门后放置,云疏雨也来帮忙,抱着个花盆就一起栽姜。
蒙雁大铲一挥,就从地里掘起两棵姜苗,透过黑色土壤和根系,云疏雨看清了姜苗底部还在发育的生姜,那小小的,饱满的姜块。
“你拿回去,再种上几月,等秋末大致上就可以挖出来了。”蒙雁把姜苗都铲出来,而后又掘起一铲子土,在花盆底部铺上。
之后,云疏雨把一棵棵的姜苗埋好,最后覆盖上泥土,充满姜苗缝隙,她擦了擦汗,日头上来了,他们也都不由出汗。
想到手上的桑葚今天也算用不到,云疏雨就向蒙雁询问哪里有水,她好去把桑葚简单清洗了,然后两人吃了解渴。
不料蒙雁连忙阻止她:“这怎么行?”那可是她们家做生意用的桑葚啊,现在吃了回来怎么办?
可云疏雨憋笑,“您忘了?今儿我们歇业。”这些桑葚尽管吃掉好了,另外,没了来桑葚的路径,往后做不做桑葚茶还两说呢!
蒙雁急忙摆手,就是不愿意,还拉着她上车,她现在渴了且先忍忍,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到她家。
云疏雨惊讶地“哎”了一声,就见蒙雁蹒跚去牵牛了,她不禁失笑,蒙爷爷也是个极度实诚的人呢!
村子里这个时辰男丁稀少,都是下田干活或者外出忙碌去了,一放眼看去,田垄上或多或少有妇人经过去送凉茶,但更多的是待在家中织布绣花、照顾老人小孩。
坐上他家的牛车,没有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云家,果然和云疏雨猜测得一样,卢氏不在,和云常去了家中茶园。
推开门,云疏雨请蒙雁进来坐,帮他把牛拴在外面,自己转而去石台边舀水洗桑葚了。
把一颗颗新鲜的桑葚用滤篮装在一起,一瓢清水冲刷过去,桑葚没了泥土灰尘,变得格外黑亮。
又这样重复两次,桑葚彻底干净,云疏雨拿到蒙雁面前,请他动用,随即自己又去倒了一碗凉茶给蒙爷爷喝。
蒙雁只是接过了茶水饮下,并不曾动用桑葚,一碗凉茶下肚,他喟叹一声,“咦,你爹娘呢?”
不是说卢氏病了?怎么不见人,倒是家里空空?
“我娘应该是同我爹一起去茶园了,她一直是个闲不住的人。”云疏雨笑着解释。
蒙雁毕竟也年纪大了,更加能体会身体健康的重要,不禁摇头,“这人吶,身体是本钱,既然病了,多休养才是。”
他本也不想说这些,显得自己多管闲事一般,可是他还真架不住想说的欲望,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云疏雨无奈耸肩,算了,由她娘去吧。
想起那些姜苗还在车上,云疏雨刚想去搬下来,就只听蒙雁跟她讲道:“那些姜,无论你是打算盆养还是重新栽到院子里都行,若是日后得了病,你就跟我说,我有办法。”
尽管是姜这样一个难吃的植物,也免不了要受虫害,姜黄病、根结线虫都是要防治的对象。
云疏雨听罢,明了地点头,同蒙雁一起把姜苗自车上搬了下来,就放在院落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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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弄得差不多了,云疏雨就送走了蒙爷爷,正巧这个时辰他也要去接人赶路去。
云疏雨望着自家院子里的姜苗,还有自己前不久种下的辣椒和墙角几颗野生荠菜,只觉得心情大好,吃了几颗桑葚,云疏雨还是把它们单独装了起来,打算拿去自家茶园给云常卢氏分吃。
正好,她也要告诉他们桑葚以后无法从丰收果园进购桑葚的事情。
只怕,她又要上新茶铺的茶了。
从房间里拿了个草编斗笠遮阳,云疏雨就携着桑葚果去往自家茶园。说起来,她自打穿越来还不曾去过,一般只在茶铺和家里走动,乍一去,还不定能找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