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姑娘和公子珑看着眼前的热腾腾瑰紫色花茶和透绿色花茶,眼中一闪而过惊讶。一个紫色茶水面上漂浮玫瑰花瓣,一个青色茶水面上漂浮着白色小花,色彩对比甚为极致。
“娘!”云疏雨喊住她,“这二位昨儿就已经品鉴过了桑葚玫瑰茶。”她眨眼。
卢氏一惊,这样说来,“那,就请两位帮我们分析分析,新茶能不能俘获客人味蕾。”
卢氏的情商不低,一句话轻描淡写,没让众人感觉尴尬。
馨月姑娘和公子珑依次品尝了两种茶水,不觉咂嘴,“真是味道各异。”
“要在下说来,栀子绿茶清淡宜人,喝下沁人心脾,加上它又是温冷的,此时喝正好不过。”公子珑显然钟情于栀子绿茶。
反观馨月姑娘,两种茶她都已经品过,自己还是更喜欢桑葚玫瑰茶的酸甜口味。
只不过刚刚出炉的桑葚玫瑰茶滚热,入口酸味颇重,“有的人不喜酸,可以多加点糖。”她建议道。
卢氏和云常听罢,立刻记了下来,打算改进。
既是如此,云疏雨得到他们对两种茶的评价,不由放下心来。
显然即将推出的桑葚玫瑰茶也没有怎样的大问题,她脸上洋溢着喜悦,“那二位继续,我这头要去把茶拿给路人品尝。”
大家各自忙活,云疏雨斟了几杯茶,稍稍凉了一下,才端到铺子门口吆喝:
“明日新上的茶品,大家现在可以免费尝尝——”
喊了几声,果真有人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上前,“我可以尝尝?”
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云疏雨默笑,“自然。”
“不要钱?”他复又问。
“当然。”她端给他一杯,“仅限今日。”
那人一口喝掉温茶,霎时感觉神清气爽,酸酸甜甜的,还有一道花香徘徊在唇齿边,“这叫什么茶?”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看见这酸甜水透出紫色,碗底还有圆形渣滓,他捻了一下,放入嘴巴,一咬,是桑葚的口感!
“这是我们家的新品,名叫桑葚玫瑰茶。”云疏雨说道,看见他还想再来一杯,高兴的同时,她确定明天这茶要卖四文钱一杯。
在门口推销的时间虽然很快,但是这功夫也为铺子引来了几位茶客。
云疏雨把桑葚茶免费送完,又送走馨月姑娘二人,便回了铺子里歇息。
她卧在椅子上,眯憩了一会儿,头脑中是栀子绿茶的图标,下面显示销量已经达到27杯。
醒来时,茶铺几乎已经打烊,卢氏告诉她,栀子绿茶已经十杯售罄,今天还带动普通绿茶卖出去了五杯。
“这样说,今天岂不是挣了四十五文钱?”她眼底兴奋,生意果然如她想象中变好。
说来也是,明明卢氏今天跑了老远,应该感觉累的,可是因为生意,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感觉开心,还觉得生活有望极了。
一家人把铺子关好,吃着白天剩下的桑葚,边走边聊。
“爹娘,明天咱们把新茶定价四文钱一杯如何?”云疏雨放入一颗桑葚入嘴,一咬便爆开,甜滋滋的味道充盈了整个口腔。
四文钱。
卢氏和云常不觉得好与坏,只觉得可行,茶客们应该不会觉着贵。他们云氏茶铺的茶水一向都卖的便宜,不像巷子头的,随随便便就卖七八文钱一盏。
其实云疏雨想定价四文钱一杯是有原因的,得知这个消息,卢氏和云常诧异,这才听见她说。
“咱们的茶一向便宜,可是生意不好,留给客人的印象自然也就一直是这样。既然要多盈利,把咱家茶铺做大,就得改一改。”
“推新的茶不能只卖低价,这栀子绿茶卖三文钱可以帮咱们走平价的路线,但不能一直走。”
“这就要说到第二新茶了,必须得抬价,否则会让云氏茶铺有始终低价便宜的嫌疑。我们可以不卖的贵,但不能便宜,让人觉得廉价。”
桑葚玫瑰茶是他们茶铺进行变革的好时机,他们要抓住,一旦开了抬价的先例,日后抬价也不会遭到为难。
“行,听雨儿的。”卢氏眼睛亮的异常,捏了一颗桑葚放入她口中,她现在觉得,女儿就像开了窍似的,十分会做生意。
唯独云常心里又酸又喜,还有些空落落的。走到路边,有卖烧鸡的,云常落下一句,径直去买鸡。
这几日生意大好,是该买只鸡庆祝一下。
母女在路口等了一会儿,见云常提着鸡来,才慢吞吞地一起踱步回家。
云色晕浓,把回家的路照的明暗不堪,小径柴扉之外,有谁家犬吠声传来,家家灯火初上,晚烟恰好。
有了这只鸡,云家都不必再烧火做饭,卢氏把窝窝头拿了出来,还有自己腌的咸菜,备好碗筷,就准备撕鸡吃。
“你们说,铺子生意这么好,那咱茶园怎么弄?”卢氏想起这事来。
一般采茶都包在她身上,现在雨儿推出了花果茶,茶客几乎都冲着这来,那他们的茶叶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其实这个也是云常心里在意的事,为了生计他不得不放弃茶铺主要经营的绿茶,以花果茶为主,进行销售,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最偏心的自然还是自家的茶叶。
本来这个时节是最后一批春茶出售,可是因为花果茶,不得不推到夏茶来采摘制作,他真是心疼啊。
几乎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云常默默叹气,心里却难受得很。
卢氏撕了条鸡腿放到云疏雨碗里,又把另一只放到云常碗里,“吃啥补啥,对你的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