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间不自觉一拧,手中白玉剑朝覆筹一指:“废话少说,姜郢少年英雄,天之骄子,就算死,你也不能玷污了他的名声!”
“看来,你对这位,还真是重情重义,不过这副躯体,本君用的甚好,就算你修为大增,怕也是夺不回去了!”覆筹张开双手笑的猖狂,沈长清却只觉得他用着姜郢的躯体,甚是碍眼。
“废话少说,看剑!”沈长清先发制人,手中月华剑如一缕白光瞬间袭像覆筹,覆筹却不紧不慢避开,他压根看不上沈长清的剑法,实在太……
不等他反应,沈长清的长剑以一个极快极刁钻的姿势扎如了他的左臂!
覆筹瞬间弹开几丈之外,看着沈长清的眸子如同一股危险的暗流,恨不得将他吞噬!
沈长清冷哼一声,手中月华剑一挥,卷起一道浑厚的剑气将前头的旧部士兵连同覆筹一道卷了出去!
看着满地的人仰马翻,覆筹只觉得自己方才杀出来的威风,被沈长清卷了一地。
此状彻底惹恼了覆筹,他运起玄武之力到:“朱雀,与我一同将此人灭杀在此!”朱雀看着沈长清却只感觉有股子莫名威压,让她不自觉的有些惧色!
见覆筹有些不耐她忙答:“是!”说着便运起朱雀之力一同对抗沈长清。
饶是沈长清感觉到离珠一魄归体,修为大增,对付覆筹却还是很吃力!
他的修为至多不过八百多年,与覆筹相抗就已经是吃力,何况他手上还有两道圣令相助!
连同如今昆仑山上修为最高的灵武真君与玄妙真君都不知被打落何处,更别说其他的弟子了!
仙族三十万天兵加上妖族三十万妖兵,整整六十万天兵异兽,却被覆筹手上一只玄武令镇压的连连败退。
只是一只圣令就有如此威力,那若是神族尊者,这昆仑山怕已经片甲不留。
沈长清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渺小过,看着乌泱泱的天际,地上数不尽的尸首,以及如血水洗过的昆仑山,他心底无故浮现出一股巨大的悲意……
难道,三界真的就要葬于旧部之手,所有无辜黎明,皆要葬身于此了么?!
沈长清只觉心有余力不足,心底竟如烈焰般涌上一层层的不甘,一层迭着一层,似乎要迸出胸腔!
他目眦欲裂,聚起全身内力,打出一道法诀逼像覆筹!
可他旧伤未愈,如此强行运转内力随时有爆丹而亡的风险,他却丝毫不惧只甩出一道道法诀,抵挡住不断上前的旧部弟子。
由于聚力太多,他双目已然充血,血珠从眼中滚落,从那副清绝白玉面上滚落,滴在了雪白的暗纹锦衣之上!
刺目的鲜红,如同雪色中跌落枝头的雪梅,清冷、醒目,也尤为刺眼!
朱雀看着他的模样,内心没由来的一股悲悯,心中那个方才歇下的声音,又再次出现:这么做,真的是对的么,旧部一统三界,以君主如今暴行,真的胜任三界尊主的高位么?!
她内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让她停止,她的眉蹙的愈发的深,终于玄武之力冲破沈长清的法盾将他击飞入了无暇洞之内!
正在此时在界外天寻到了夙吟神尊真身的夙衍神尊猛的一惊,只觉他留在昆仑山的另一股禁制被剧烈的触动了一下!
“不好,昆仑有难!”
这边的沈长清已经被玄武朱雀两道神力打的七窍流血,他却仍旧晃晃悠悠从废墟之间起身!
一身出尘月白,早已残破,他却还如一朵遥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反而露出了一股压抑不住的肃杀之气!
他闭着血眸,只靠风声辩位,却还是能一件刺穿了覆筹的左膀,顿时鲜血如注。
覆筹似乎是真的被惹火了,他一双阴厉的眸直直看向沈长清,朱雀看着覆筹的作臂手中力道不觉加重!
覆筹也是蓄力一挥,两道圣法打向沈长清,他只觉一道凌风刮来便提剑一挡!
顿时月华剑碎,白玉剑身四分五裂,连同沈长清被打入了无暇洞深处!
沈长清的身躯狠狠砸向石壁,钻心的痛感弥漫全身,他只觉得全身都痛,如几百万根钢针刺入胫骨,那种细细密密的疼痛从胫骨渗透出皮肉!
他还想再提内力,才发现经脉尽断,一运内力,都是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感!
他如今五感不稳,双目已毁,又能拿什么阻止覆筹登上无暇洞!
覆筹大笑一声,看着沈长清残破的身躯被压在巨石之下,眸色傲色难掩!
“吾主如此神通,才配为三界之主!”旁侧的将军见最后一名修士倒下也不在管身后混做一团的各派兵将。
“哼,如此修为,还想挡我复仇大业!”他嘴上那么说,心中还是有些发紧,如此修为,却还是能在他手握两枚圣令之下一剑刺穿了他的左臂,实力真是不俗!
“什么长清公子,还不过被君上你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那将军大笑一声恭维覆筹,覆筹听了,心中总算是好受了些!
朱雀却有些心不在焉,盯着把沈长清埋的严严实实的那堵碎石,眼中是说不清的凝重复杂。
沈长清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抿了抿苍白的唇,蓄力将内力在丹田之中运转!
慢慢的,浑身似火烧般愈发滚烫,烫的他感觉到浑身皮肉似乎是被烈火焚烧一般灼热难耐!
他只觉得那堵热浪愈滚愈大,好似要将他燃尽!
既然他能力微弱,那唯有自爆内丹,毁了无暇洞与天族连接的天梯,才能断了覆筹的路!
朱雀看着那堆巨石下隐约泛出的金光神色微变,不等她出声,那金芒一爆,顿时无暇洞外的一众旧部族人被火舌吞噬,修为低的顿时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