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狌尧到底还是为了三界留下了黄龙之力,否则黄龙之力怕是早已经落入旧部之手,或同他永远的埋在地牢之中了!
而沈长清却一封信将旧部推上风口浪尖,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血煞咒是当年的神族下到狌狌一族身上永生咒,防的就是那些觊觎黄龙之力的人,到不想却换来了狌狌一族的灭顶之灾!
姜枕砚愧疚道:“怪我们中了魔族诡计。”否则,一定可以救下狌王的,或者他当时不是一味跟着,若出了手他现在也不会如此自责。
沈长清似乎看出了他的无奈,温温说了句:“不必自责,人各有命。”他又何尝不惋惜狌尧那样的英才,可是谁手上握了五圣令,谁就处在暴风雨的正中心。
况且能在姜枕砚这种向来精细人的眼皮子底下完成,恐怕早就计划的滴水不漏,看来旧部的人已经渗透入三界各处了。
想来也是,如此沉寂了两千多年,当真是沉寂?
还是已经掌握了三界命脉谁也不知。
……
回忆
俩人回了缥缈阁,便直奔庄云朝的书房,倒是把一众人吓了一跳,庄云朝知道两人怕是遇到了难题,便屏退了下人。
他从未在长清公子的脸上见过如此严肃的神色,看来不是一般的大事。
姜枕砚倒先开了口,只是说到史长老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史长老,不是中的‘见血封喉’而是,死于蛊毒。”沈长清说完竟微微出神,姜枕砚也有些忧心起来,沈长清鲜少如此。
而他却从未见过那种蛊毒。
只见他他闭了闭眼,才脱口道:“是蚀神蛊。”此话一出离珠疑惑的面色变得有些僵住,怪不得公子面色不虞,竟是这等大事!
两人的反应姜枕砚都看在眼中,怪不得他们变成如此神色,他听过这种蛊。
“此蛊无解。”姜枕砚暗暗开口,这蛊源于妖族一名叫的伏御的药师。
不过史书记载,这种蛊是让人死而不痛的蛊,一直用于饱受痛苦的无救之人,让他们安乐上路。
但后来忽然销声匿迹只剩传说,直至近千年,也没有出现过这种蛊毒现世。
沈长清听着,却是微垂着眸思索,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潋滟的凛色,一众人顿时也都噤了声。
“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一桩事,竟变得如此棘手了!”姜枕砚见大家都不说话,向来点子奇多的沈长清也一手轻揉着太阳穴,凤眼微阖,遮住了那双清冽精妙的眸。
震惊、疑惑、不可置信、这些想法在沈长清的脑海里横冲直撞!
一个已经在冗长的记忆河流中被掩盖生锈的想法,竟重新探出了嫩芽!
随后持续不断的生长,短短半炷香的时间,这个疯狂生长的想法,占据了他平静的脑海,似乎是想要…破土而出了!
沈长清猛的睁眼,凤眸中凌冽的神色惊的众人噤了声,也抑制住了自己有些近乎疯狂的想法!
连一侧的离珠都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一双如琉璃般的眸中也是神色忧忧。
世间再出蚀神蛊,怪不得公子会如此失态,这蛊,公子可太熟悉了~
“公子……还要查下去么?”离珠偷偷看了沈长清一眼,他依旧姿态优雅的半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长清淡淡开口:“这件事,暂时不查。”这蚀神蛊重新现世,无论是谁下的,他都必须要找到那个人,这对他来说,实在重要。
但他要,亲自查证。
这个答案关乎着一个,他千年都未解开的心结~
“敢问云朝兄,剩余的四圣令,可有什么消息?”问话的是姜枕砚,如今黄龙之力也算告一段落,既然沈长清暂时不打算查探那个奇怪的蛊,那他们的‘正事’也应该提上来说了。
姜枕砚这一句话出来,倒是轻松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毕竟五圣令事关天下苍生,马虎不得。
不过天下纷争的事情,沈长清并不想过多介入,只是交给离珠,便转身回了南院的‘花下眠’。
说起来,这‘花下眠’原本叫做‘晴雪苑’,因为苑中多梨木,每到月,梨花漫天如碎琼乱玉,便作晴雪苑。
沈长清来了之后,这院子便被卓炬焰赠给了他,沈长清觉得苑来苑去,实在不够独特,住了些许时日,便改名为“花下眠”。
如今花期已过,翠绿圆叶间结了蚕豆大小的涩果,散发着青梨子儿特有的青涩香气,实在是避暑的好去处。
日光伴着清风,穿过层层翠绿间的缝隙,斑驳的光影留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也落进了碎石路缝里。
记忆里的东西可能会蒙尘,但若有日光落进来,它便再也藏不住了。
沈长清手里拿着一册史书,修长的手指压着书页,半靠在那把梨木镌花椅上,如此清闲的姿态,慵懒之感却半分也无,倒显得矜贵非常。
而手里的书册迟迟不翻一页。
今日之事不断的被他想起,就算拿起书册研读,刻意避开,也迟迟无法打散。清澈目光似乎越过了书面上端正有力的字体,陷入回忆之中~
长清篇
[一千八百年前。]
我是长清,亦是这“合虚山”上的一株琅树,靠着精纯的天地灵气修成的妖。
小离朱说,我原先是昆仑仙山上的一株琅树,玉树琼枝,被奉为神木。琅树本是为神族的凤凰而生,因为凤凰以琅树结出的珠玉为食。
而,变故也来的很快。
有一次,昆仑虚来了位十分尊贵的仙人,离朱说,这位尊贵的仙人是从清微天来的玉清仙尊,见我仙姿颇差,便断言我是一株结不出珠玉来的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