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起见,云姝接下来半个月,依然没有出门,就连谢温也陪她一起等在院子里,陪着悦儿。
玲珑守在一旁,思索道:“都过去半个月了,身为朝廷命官,那人应当挺忙的罢?或许此时已经离开扬州城了?”
谢温想了想:“有可能,可惜咱们在官府没人,探不到情况。”
“或许罢。”云姝迟疑道,“不是说,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出现在叙兰时了吗?”
“那应当是走了。”
玲珑说道:“娘子终于不用再这般躲躲藏藏的了!”
云姝笑着点点头:“正好,我今儿个去一趟叙兰时,同茗娘子好好解释一番近来的事儿,她怕是也担心坏了。”
“好,奴婢伺候娘子更衣。”
不多时,外边儿下起了雪。
云姝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斗篷,撑着一把伞,出了院子。
她一路从小巷来到了叙兰时的后门,拿出钥匙开了锁,推门而入。
院中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她躲在廊角,冲着店内的茗娘子招了招手。
茗娘子很快注意到了她,跟客人们交代了一声便走了过来。
“事情解决了?”
“嗯,那人应该是走了,此次还要多谢姐姐帮了我一个大忙!”
云姝笑着说道。
“好,你没事儿就行。”
茗娘子笑了笑,道:“进来罢,里边儿烧着炭盆,暖和。”
云姝应了一声,将伞搁在了一旁,随后取下斗篷走进了屋。
此时一曲刚毕,一位客人喝了一口热茶,打破了沉寂:“茗娘子,你们这儿,姝娘子是走了吗,半个多月没见她了。”
茗娘子愣了一下,往屏风后看了一眼,答道:“姝娘子这半个月是身子不适,今日刚来呢。”
“好啊,那姝娘子来一曲长乐罢。”
“是啊来一曲。”
云姝冲茗娘子颔首笑笑,坐到了琴架旁。
很快,低沉琴声在叙兰时中响起。
云姝低头认真抚着琴,一曲还未过半,却忽然听见茗娘子喊了一声:“公子?”
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抬眼从屏风间的缝隙往外观察。
岑祁大步走了进来,笑着道:“茗娘子怎么这副很惊讶的样子?”
“啊……”茗娘子干笑了一声,“公子请。”
再次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云姝眼睫轻颤,周身像是直坠冰窟般寒冷。
忽然,她感觉指腹一疼,紧接着噔的一声,,一根琴弦断了开来。
“姝姐姐。”
鸢娘担心地睁大眼凑了过来:“你没事儿罢?”
云姝轻轻摇头,此时满脑子都是在屏风另一侧的岑祁,心乱如麻。
许是因为俱意,她觉得身子都僵了几分。
“姝娘子来了罢?”
屏风的另一侧,岑祁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