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祁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睡这儿,我去那边。”
说罢,他咬牙切齿地走到了云姝方才整理的小榻边,气急败坏地躺下。
云姝怔愣了片刻,属实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不过,也好。
云姝可不担心他睡那儿会不会着凉。
着凉了,也是该的。
想到这里,她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美滋滋地躺下了。
翌日,云姝去叙兰时同几位熟识的姑娘告了辞,便随着马车离开了扬州城。
夜里依然颠簸得让人睡不着觉,也不知岑祁是哪根筋搭错了,竟要深夜赶路。
云姝在心中埋怨着,却也没说什么。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天蒙蒙亮时,马车停了下来。
“休整两个时辰,午后继续赶路,要睡的赶紧睡会儿。”
卫钏喊着,随后在一旁的树边坐了下来。
岑祁在车内合眼睡了过去,云姝实在颠簸得难受,便下了马车,脚底踩在了平稳的地面,这身子才好受了许多。
朝颜跑去跟卫钏说话了,芙蕖跟在云姝身边,在四周转了转。
“卫钏,你可曾有过心仪之人?”
朝颜坐在一旁,轻声问道。
卫钏摇摇头:“没有,我同主子一样,就没接触过什么……”
“不对。”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主子不一样,他似乎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什么?放不下的人?”朝颜惊讶地睁大了眼,好奇问道,“是何人?”
“我也不知。”卫钏轻轻摇头,“有枚玉佩,主子很是珍惜。”
说着,他指了指马车前挂着的鹅黄色的穗子:“你看,那个便是从那玉佩上取下来的。”
朝颜愣了一下,点点头。
云姝站在不远处,将这段对话听了进去。
她看向车头上挂着的一个穗子,在风中毫无规律地晃着。
这个穗子,似乎从几年前她见到岑祁起,便一直挂在常用的马车上。
看起来,他真的很在意。
思及此处,云姝垂下眼,苦笑了声。
芙蕖皱眉看着她,想了想,默默低下了头。
这时候,云姝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慌,胃中像是有什么在翻涌着。
她干呕了一下,难受地捂着心口的位置。
“夫人?”芙蕖担心地看着她,“您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她口中一阵苦涩,闭着眼摇摇头:“无妨,可能是方才颠簸得狠了。”
歇了一阵,云姝便觉得好多了。
众人继续出发,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耽搁了两个多月。
马车在山路上,缓缓往京城的方向驶去。
朝颜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笑道:“夫人,前边儿就是祈安道了,咱们今儿应该就能在关城门前入京。”
听言,云姝眼睫轻颤,颇有些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