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盘上放着一碟品相精美的点心，还有一杯青瓷杯，杯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她将东西在桌上放好，又坐了下来：“姑娘尝尝。”
云姝点点头，拿心咬了一口，尝到味道时，她眼眸微微睁大，泛出几分亮晶晶的光：“茗娘子，没想到你手艺竟这般好！”
“云姑娘谬赞了。”茗娘子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这时候，噔的一声，旁边那桌的客人将几枚碎银搁在了桌上：“掌柜的，来一曲惊鸿，要七弦琴。”
茗娘子站起身，往屏风后看了一眼，神色带上了几分歉意：“客官，这曲子咱们家奏不了。”
“奏不了？”那人睁大眼站起身，气道，“我好不容易等完了前边儿排着的曲子，你现在同我说奏不了？！”
“实在是抱歉，我将您今日的茶点免了，可好？”
那人冷哼一声：“不行，我的时间是能用你区区这点东西来衡量的？今日若听不到惊鸿，我便不走了，你这生意也别做了，我看趁早倒闭关门罢！”
云姝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那得理不饶人的男子，目光转向神色为难的茗娘子，站起身轻声道：“我来罢。”
“什么？”茗娘子愣了一下，“云姑娘，您是客人，怎么能……”
“无妨，七弦琴我从小摸到大，惊鸿此曲我恰好会。”
云姝笑了笑：“吃了你这么好吃的点心，我也得做点什么不是？”
话音落下，茗娘子迟疑了片刻，还是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她将云姝领到了屏风后边儿，这里还有好几名女子，都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琴在这里。”
其中一名女子瞧着年纪不大，眼眸亮亮的，忙给她让出了位置。
云姝微微颔首，在琴前坐了下来。
“好了没有啊？”
屏风另一边的客人催促道。
“好了。”茗娘子忙回了一声，确定云姝这边儿没有问题，便又出去安抚了几句。
很快，琴音响起，屏风外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身后的姑娘们也十分安静，好奇地看着她和她在琴弦上跳跃滑动的指尖。
“这是什么指法？”
“看起来好厉害。”
待一曲奏完，云姝稳住了还颤动着的琴弦，笑着松了口气。
“这是架好琴。”
“是罢？”方才那名给她让出位置的姑娘凑了过来，笑道，“这可是茗姐姐给我精挑细选的！”
许是才反应过来，那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可以叫我鸢娘。”
“好。”云姝笑了笑。
似乎是外边儿的客人处理好了，茗娘子笑着走了进来，激动地拉着云姝的手：“云姑娘，今日当真要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
云姝抿嘴笑着，道：“听说这琴是茗娘子挑选的，没想到你选琴的眼光竟这样好。”
“哎呦，姑娘夸得茗娘子都脸红了！”
鸢娘笑着打趣道。
“好了好了，现在没有客人，你们该歇着的都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