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风呼呼的从她耳鬓发丝穿过,她只能漫无目的地跑着。
直到累了,才停下来喘口气。
云姝蹲下身子,此时已溃不成军,面上满是湿漉漉的泪水。
这是她第一次,输得这么彻底。
“和离……”
云姝想起方才自己冲动说出的话,只能哽咽着苦笑:“或许,这正如他所愿。”
等来的,或许是一封和离书,也或许他恼了她,直接给她一封休书,让她离开这里,也未尝不可能。
这场婚事,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错得彻底。
不……或许要更早。
早到她在陆府见他的第一面,就是错的。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陷得如此之深,如此无可救药……
等到哭得累了,云姝才感觉到浑身冰冷,手都有些僵硬。
环视了一圈,接着身后窗户透出来的光,她才意识到此处是藏书楼背后的那一片池子。
这片池子,她曾还下水去捡过香囊。
只是如今,像是已经结成了冰,连成一片。
云姝抿着唇,抱着自己蜷缩在窗边。
太冷了,许是面前的一大片黑暗,让她心慌不已,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岑祁……是我嫁错了你。”
另一边,岑祁依然站在屋中,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他在椅子上坐下,抬眼看向窗外飘落的白雪,神色阴郁。
许是得到了消息,卫钏出现在了门边,看了看芙蕖,小声道:“什么情况?”
芙蕖抿了下唇:“你进去。”
“我不敢啊!”卫钏整个人有些崩溃,压低了声音,“你先跟我说说,发生何事了?”
“就是……”芙蕖为难道,“夫人提了和离。”
卫钏:“……?”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卫钏口中小声念叨着,在门边火急火燎地走来走去,却压根不敢进屋。
“你别转了!”芙蕖颇为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去劝劝啊!”
卫钏叹了口气,认命般垂头丧气地抬脚,由很快收了回来:“朝颜呢!夫人哪儿去了?”
“夫人不知跑哪儿去了,朝颜去找了。”
“这样啊……”
卫钏皱着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认命地走进了屋:“主子。”
岑祁没搭理他。
他清了清嗓子,又唤了一声:“主子,夫人……”
“她冷了自己会回来的。”岑祁收回视线,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双一惯淡漠从容的眸中,竟叫他读出了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