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朝颜从外走了进来:“主君,芙蕖说是太医都还在公主那儿,公主还不舒服,太医们都……”
“不舒服?”岑祁咬了咬牙,“不舒服需要一群太医守着?”
听言,朝颜抿了抿唇,低着头不敢出声。
过了片刻,岑祁道:“你去,就说我伤口撕裂了,流了很多血,让太医过来。”
“是。”
过了片刻,几名太医匆匆赶来。
“见过岑大人。”
“嗯。”岑祁目光依然紧盯着榻上的人儿,头也不抬道,“给我夫人瞧瞧。”
“是。”
他站起身退开一处空地,朝颜便走过来,在云姝的手腕上搭了一张帕子。
“她发热了,而且,眼睛看不见了。”
听言,太医们纷纷神色诧异,其中一名太医神色凝重地上前诊脉,半晌才道:“岑夫人是受了凉才会发热,加上受到惊吓,许是有些心悸,调养一番便好,只是……”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开口:“夫人的眼睛,老夫并未瞧出缘由。”
岑祁紧绷着脸,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曾说过自己怕黑,会喘不上气,方才在山洞时因为这个晕了过去,醒来便看不见了。”
“这……”听言,几位太医面面相觑,又有一位太医上前,指腹搁着帕子,轻轻掀开云姝的眼皮查看。
“岑大人,夫人这症状,老夫也闻所未闻,敢问夫人曾经可是受到过惊吓,故而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太医接着道,“若夫人是因黑暗喘不过气,晕厥导致的失明,那病因其实并非在夫人本身。”
听言,岑祁眉心蹙起:“这是何意?”
“此乃心病,我等无论开何方子,都只能抑制或稍稍缓解夫人的状况,是无法根治的。”
“我只想知道,如何让她复明?”岑祁神色现出些许厌烦和不耐。
太医低下头:“或许依着老夫开的方子调理调理,身子恢复了,双目说不定便也恢复了。”
言罢,其他太医纷纷点头附和。
岑祁眯了眯眼,看了云姝一眼,还是压下了火气:“去开方子罢。”
“是。”
一名太医在朝颜的带领下,坐在了书案前,执笔起草。
其他太医立在原地,暗自观察着岑祁的神色,战战兢兢地开口:“岑大人,您的伤……”
岑祁抬起眼看向他,薄唇微抿,沉默片刻,道:“去另一个厢房换药罢。”
“是。”
他又垂眼看着榻上的人儿,良久才开口:“朝颜,照顾好夫人。”
“是。”
待岑祁走后,太医也将方子交到了朝颜手上:“姑娘回去后便按照此方抓药,给夫人煎服,连续吃一月看看情况。”
“好,多谢太医。”朝颜送走了太医,拿着方子回到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