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云睦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气道:“放肆!贤婿也是你能叫的?还不滚回你院子去!”
“老爷?”徐小娘似是被吓到了,肩头缩了缩,睁大眼看着他,两眼很快便红了,瞧着颇为受伤。
从当年在一起,她作为外室便遭尽冷眼,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云姝攀上高枝了这才给了她入府的机会,这么多年云睦自觉亏欠于她,从未说过重话,如此厉声的呵斥,还是第一次。
徐小娘紧咬着牙,不甘心正欲再开口说什么,便被岑祁那清冽的嗓音打断。
“如此不懂规矩,难道不应当责罚?”
云睦脸色僵了僵,难看道:“那便听大人的,禁足一个月。”
话音落下,几名下人便上前将不甘心的徐小娘给带走了。
云睦叹了口气,扯着嘴角笑了笑:“这妇人,不懂事,大人见谅。”
听言,云姝冷笑一声:“父亲这心眼还真是偏,一句不懂事便轻轻揭过了。”
“云姝!”云睦紧绷着脸,此时已是半分也笑不出来,“那是你庶母,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一旁的林清然听了,脸色白了几分,面如死灰般咳了两声。
“老爷,姝儿不是这个意思……”
云姝蹙眉看向林清然,满眼担忧:“娘,您不必为我说话。”
“我从未承认过这个庶母。”云姝红着眼站起身,定定地望着这个昔日慈爱的父亲。
他如今面容扭曲面目可憎,令她忽然觉得很悲凉:“女儿身体不适,出去透透气。”
说罢,她直接转身走开。
云睦只得咬牙瞪着她的背影。
这么些年,他培养云姝格外用心,这个闺女也甚合他意,被他教导得温柔乖巧,不谙世事。
可她现在面对他,就像是浑身带刺,丝毫不给他留脸面,竟敢当众忤逆他。
真是反了天了!
岑祁冷眼看着这一切:“云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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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没再去管前厅的事儿,她到了池边的亭子坐下,垂着眼盯着池面,思绪流转。
今日岑祁还在此处呢,云睦便能如此维护徐小娘,那之前呢?徐小娘瞧着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若跟母亲起了冲突,云睦帮谁,又护谁?
她不敢想,自己不在家中的时候,林清然受了多少委屈。
朝颜跟在她身侧静静站着,半晌才道:“夫人莫哭,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是啊,这徐小娘在府中定是耀武扬威的,如此,我娘怎能过得好?”云姝擦了擦湿漉漉的眼尾,“我无事,就是心烦,我担心娘。”
“夫人……”朝颜似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又忽然转身,“见过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