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大禹帝建观星楼是为了迷惑魔族,从而达到除魔的目的。
定州城那样的魔胎,应该不止一个,若真让它们顺利长成,大禹朝必将被魔族占领!”
亓骁眠也叹,“何止是大禹朝啊,整片大陆,将妖魔横行。
皇宫中有微弱魔息,或许,是有妇人中招,这才让大禹帝警觉。
我若是他,也会这般暗中行动。
那巨石,靠着略施小恩,已经在民众间,建立了极深的信任基础,大禹帝贸然下令除之,惊动对方不说,还容易激起民众的逆反心理。
若巨石再挑拨几句,都不用它自已出手,民间暴动四起,哪怕大禹帝再有能力,也敌不过数以百万计的百姓。
费尽心思设下这么一局,即便掏空国库,也在所不惜,都说孤王孤王,大禹帝一人担下所有,是个令人敬佩的。”
“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华阳怀疑帝位已换人,其中疑点重重,还是得与大禹帝见上一面。”
华阳看过观星楼后,见君王的意愿更加强烈,按照朝臣们的策划,稳妥起见,上书的日子越晚越好,才能打得“那位”一个措手不及。
可华阳等不得了,寻那最忠心的,直接在朝堂上,将成亲赐福一事说出来,果然,大禹帝否了,连说辞都懒得编,就是不同意。
朝堂上又是一番拉扯,大禹帝被吵的脑仁疼,打了个盹儿,又被越来越大的争吵声惊醒后,困意朦胧间,竟然点头同意了。
刚点头,就恍惚出不对,准备再张口时,朝臣们忙说,金口玉言,大禹帝这才无奈认下,生气离朝时,扔下一句,“让他们明日就来,这点小事拖的久,就惦记着久,朕,可没那闲工夫!”
面圣之事,就这么硬生生地提前了五日,虽过程有点曲折,可最后点头的那一下,还是让人觉得,算是比较顺的。
“我可以理解为,父皇,是想见我的?”
亓骁眠怼她,“也没准儿,是你这些日子过于活跃,那位觉得你碍事,想将你叫入宫中,方便下手除掉你。”
见大禹帝
华阳没好气道,“你可是要跟我一起入宫的,我若被杀,你也跑不掉!”
“那可未必。”
华阳气结,向桑晴晓挑拨道,“你家这位,一点都不尊重女子,老这么怼人,你受得了?”
桑晴晓回她,“他没怼过我。”
亓骁眠同时回她,“你凭什么跟我家晓晓比。”
“呵呵,你们情比金坚,我还真比不了……”
大禹帝选择深夜召见,实属罕见。
华阳公主身边站着的,是乔装打扮的齐朔,以薄银面具罩面,外人至今都没见过这位情郎的真面目。
两人身后跟着的,就是侍卫打扮的亓骁眠和桑晴晓。
进宫的过程无比顺利,原以为,两个“侍卫”会被拦住,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并没有用上,领路人看都没看一眼,脚下生风,竟还催道,“时间不多,你们快些!”
时间不多?
华阳公主预感不好,进入寝宫,里面却空无一人,淡淡的酒味萦绕在寝宫内,领路人挪动了几处殿内的摆设,一个地下入口就出现了。
当入口打开时,酒味更重,只几个呼吸,就熏的人有些迷糊。
华阳警惕地停步,看向领路人,“我父皇在哪!本公主从未见过你,至于你身上父皇的印鉴,也有可能是你从父皇那儿夺来的。”
领路人一板一眼地回道,“陛下,就在密室里。”
“这下面,也可能是你布下的陷阱……”
这时,亓骁眠拉着桑晴晓将她撞开,就要往地下走去,“即便是陷阱,你就不进了吗?下面的,极有可能是你的真父皇,没听这位兄弟说嘛,时间不多!”
密室倒是不深,二十多级阶梯就到底了,向左一转,是一个四面长宽约四五十步的空间,空荡得很,只在最里侧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龙床,床上用厚布罩着,床的周围,放了不少酒坛子,空了一些,还有一些,似是故意将盖子打开,任由那醉人的酒香味四处飘散。
华阳公主,此时也下来了,刚站定,龙床之上,一苍老的声音传出。
“朕曾猜测,出事后,会是谁最先找到朕。
华阳的举动,让朕挺意外的,只可惜,最后一步,竟是因谨慎过头,而犹豫了。
倒是让大靖的小将,最先进入这里,亓小将,咱们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陛下早知我在大禹?”
“不算早,情郎的消息传出,朕才起了念头要查一查,这一查……
唉,你若是朕的亲儿子就好了,至于女婿,你应该瞧不上华阳吧,那做朕的干儿子可好?你若点头,我下一道诏书,将大禹托付给你。”
亓骁眠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真心,“你竟然越过亲子,将皇位让给外人,可见,大禹的麻烦,不小啊。”
“灭顶之灾!你与桑姑娘联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人族生死存亡之际,血脉传承,已经不重要了。”
“呵,你倒是实诚。”
“朕,不屑于骗人。”
“你骗我的事还少吗?乔装打扮来骗我,还传国书算计我,如你所愿了,嫡亲的舅舅怀疑我是奸细,我如今连靖京城都不好随意进出了。”
裴慎轻笑,“区区秦穆徽,哪里能阻止得了你,你志不在此,有意退让罢了。
先前是我糊涂了,刚得知自已命不久矣,慌乱之下,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决策。
我那时想啊,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秦穆徽,便是个极好的人选。两国的上位者都出事,要乱一起乱,就不会出现大禹被单方面打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