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你的本事,刚刚也是能收住手的,莫非是想隔空一掌,伤了那把剑?所以连无辜之人的生死都不管不顾了。”
“逆子,谁给你的胆子这般猜忌我!”
“不是最好,省的传出去不好听。”
亓骁眠再次退到一边,亓灏此时也不好再出手,暗恨亓骁眠多管闲事。
“你这个傻女人,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喜欢吃斋念佛吗?远离尘嚣,隐居后半生不好吗?”
这个傻女人,真是讨厌的很。明明钱都给她准备好了,路也替她选好了,如今欧阳家都没了,她身上的枷锁也没了,一身轻松的,还回来做什么!
一起进入冶州城的,不仅是这位身着素装的贵夫人,还有裘自在和一个不认识的少年。
裘自在看见桑晴晓眼睛一亮,大跨步的跑了过来,那少年也一起跟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情况呀?雍淮联系不上你,担心的要命,还特地请我过来一趟。”桑晴晓笑着问道。
“唉,”裘自在瞪了一眼身旁的少年,“还不都是因为他。
也怨我!竟着了他的道,被他没收了许多东西,还被他威胁,以至于我这几日失了些自由。
对了,这是我家后辈,名叫第五疆,小小年纪,一点儿都不知道尊老,忒讨人嫌了。
这位是桑姑娘,别看人家年轻,实力远胜于我,我跟她平辈相称,所以你得敬着些。”
第五疆打量着桑晴晓,木着一张脸,没说话。
“瞧瞧,瞧瞧,讨人嫌吧,要我说就这名字取的太不好了,疆?僵?僵的跟个木头似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你父母居然还同意你出来闯荡。
你闯荡就好好闯荡呗,偏偏还接下家族榜上抓我的重任,当真是自不量力!”
裘自在继续吐槽着,第五疆依旧是木着一张脸,他晃了晃手中裘自在的包裹,裘自在气的直喘息,“我那是爱幼,怕出手太重,伤着你,所以才一再让着你……”
桑晴晓拉住他,“说正事,那夫人,难道是欧阳家的大夫人?”
裘自在点头,“我来到云铁县后,发现冶州城已经进不去了,欧阳家那边又见不着人,只在县城里白等着,太浪费时间了,恰巧听说了欧阳家大夫人失踪的事情。
我想着,这欧阳家的事,除了当家人和几个高层的男子之外,欧阳夫人长居宅院那么多年,即便是没人跟她说过,她也一定能察觉出一些事情,先去问问她,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便沿着这条线往下查,还真就查出了大夫人的去向,她正在离冶州城二十里外的深山寺院里吃斋念佛呢,对城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血太脏
“这欧阳夫人也不是故意失踪的,欧阳家失火的前一天,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因心中愧疚,便按照梦中指示,去寺庙住满三个月,为死去的孩子超度。
她走的急,又与欧阳家有纷争,便也顾不上去知会一声,而欧阳家见夫人与他们不是一条心,早就不当她是自家人,也自然就没有人将她的行踪记在心上。”
裘自在简单的讲了几句欧阳夫人失踪的始末,说到这里,又瞪向自家的后辈,“我就是在去找欧阳夫人的途中碰见他了,要不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尽,这会儿还来不及将欧阳夫人带回来呢。”
他又看向小少年,“可怜哦,小小年纪就成了这副样子,那欧阳家简直是猪狗不如,怎么还有人想保他!”
小少年还想杀欧阳钧,欧阳夫人却再次阻止了他。
小少年怒了,“你没害过我、没骗过我,所以我才饶了你一命,你可别不知好歹。”
欧阳夫人对他笑了一下,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我一直都知道,灿儿是个极好的孩子,善良有礼、聪明过人,还天赋极高……”
小少年被她的夸赞弄得很不好意思,“好什么好!这些都不过是我的催命符罢了。”
“对不起,如果我当时……”
“更卖力的阻止我练功吗?”小少年回忆道,“我从小无母,可所有人都喜欢我,唯独你。
你不喜欢我的靠近,千方百计的阻止我练功,甚至,还多次设计让我受伤,以至于我不得不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
人人都说,你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嫡母,我那时也是这么想的,不仅时刻防备着你,还将那本功法练得越来越好,只想着哪天能将你这个恶婆子彻底打倒!
呵,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对不起,孩子,你受苦了。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欧阳家的监视下,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阻止你。”
“你才是受苦了,被我连累的。”小少年苦笑道,“你的每一次卧床不起,都是因为试图阻止我而被他鞭打吧?”
“习惯了,都不觉得痛了。”
一句受苦了,让欧阳夫人的眼泪连成了线,“倒是你,那一日,才是最痛的。我那日如果没有被人骗出去……”
“没有如果,那就是我的结局,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的结局就已经被定好了。
欧阳家早就得到了那本练就仙剑的血祭之术,一直在等待一个有欧阳家血统且能够练习那本功法的人出现。
要怪也只能怪我投胎时太倒霉了,更要怪我竟然相信了这个畜牲的鬼话。
哪有功法会让人每隔半年就断骨一次?
这畜牲说,是为了磨练我的筋骨。
我信了。
可事实是,我的筋骨越好,仙剑的韧性就越好。
哪有外功功法会让人每日里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