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落到章怀悦肩上,揽着她轻抚,章怀悦抹了抹眼角的泪,年珩接过话道:“臭小子,净打扰我们二人生活!”
章怀悦终于笑出声,看向年朝的方向,悉心交代道:“就算长得很高也要按时吃饭,不要挑食,酒不要多喝,对身体不好,不怕冷也要多穿衣服。”
年珩点头应和,仰头呼了口气道:“都记住了啊,把你妈说的话放心上,没事儿可别来了。”
年朝的身影近乎透明,说出口的话已经没了声音,章怀悦认出那句话是什么,赶在年朝的身影消失前,平和而有力说着,“年朝,不管你做什么,妈妈永远支持你。”
年珩朝他挥了挥手,“照顾好自己!”
直到年朝的身影彻底消失,年珩两下抹了脸上的泪,缓了几秒搂着章怀悦打趣起来,“哟,老婆真哭了!”
脸上实在挨了一掌,年珩笑着道:“走走走,咱吃饭去,我给你说,我做了满满一大桌……”
花草隐去,空间弯曲,两位故人的身影消失在时空尽头,留下声声寄语跟随年朝回到时暮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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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体修复完成。」
年朝醒来时,狭小的窗户外已是漆黑夜色,时暮依旧穿着那件破损的作战服,只把脸擦得干净了些,紧紧握着他的手,目光却落在一侧角落。
他勾着时暮手心碰了碰,那一缕带着警惕的目光迅速收回,快到年朝没来得及看清,下一瞬怀里便被时暮填满。
时暮久久没有说话,身体越发颤抖,年朝撑着床褥支起身,捞着时暮腿弯让他坐到自己怀里。
抬手卸去时暮的密讯仪,年朝扫了眼四周,指令低声传出,“撤退,这里不需要防范。”
里里外外围着地下室的一众士兵相互看了看,敛声后退。
时暮一言不发地流泪,年朝俯身轻轻吻着,心都被揉碎,缓声道出那句,“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时暮恶狠狠擦了泪,压着眼尾瞪年朝,像只脏兮兮的流浪猫,随时准备亮出利爪。
年朝的心一软再软,只好换了句时暮想听的话,佯装怒意冷声道:“知道错了吗。”
时暮垂着眸,应了声嗯,双手环到年朝脖子上,埋在年朝颈窝说:“是我先犯错的,对不起。”
“做错了事该怎么弥补。”年朝掐上时暮下颌,将他从自己怀里拽出来,冷漠着说:“教了还学不会。”
时暮紧抿着嘴一副可怜模样,一下又勾起抹笑,重重亲到年朝嘴边,“我知道错了,你不原谅我吗?原谅我吧……年朝…唔”
年朝低头吻上那张开合不休的嘴,轻柔舔舐,温情弥漫间,再次见时暮分了神看向角落。
舌尖刺痛,时暮蹙眉轻哼,对上那双雾海灰眸,竭力仰头回吻。
年朝舔去时暮唇上沾的血,“在看什么?”
地下室一角,朱雀的虚影穿透空间,黑洞般的兽瞳冷冷凝视床边亲密的两人,从未离去。
「相关信息进入锁定状态,已锁定。」
时暮想说话却不能,朱雀两个字牢牢锁在喉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抬手摸上被夺去声音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