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觉得此刻无论说再华丽的辞藻,都显得单薄。
叶玲回眸便瞥见她眸光颤颤,有些想笑,“怎么,伤感了?”
“之前不是还怨我险些杀了你的道侣,现在原谅我了?”
沈漪撇开眼,“若单说这事,那我还是怨。”
一码事归一码事。
清浅的笑声从旁边传来,而后是一道细若蚊吟的叹息。
“之前支开你对简含之下手,抱歉。”
沈漪一愣,仰起头望向叶玲,她站在阳光下,面容晕在身后刺眼的阳光中看不清晰。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叶玲下一句适时补充,将沈漪有些软化的心脏再度冻硬。
叶玲看着沈漪由晴转雷暴雨的脸色,抿着唇窃笑。
正是此时,倚天道君终于放下了掐算的手。
“时机到了。”
只见她话音方落,天边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朵隐隐泛着七彩色泽的祥云,缓缓挪移,挡住了阳光。
天色瞬间阴沉下来。
“即使是堕神,也是神,吾等弑神之举,不可当着天道施行。”倚天道君抽空解释道。
“先前未带你来,是因着那时种子藏得深,现在临近萌芽期越会浮于表面,也就越容易发现。”
沈漪沉默,“你们不担心我因为害怕自己堕邪,然后躲起来吗?”
倚天道君笑得神秘,“老夫算卦,从未失手。”
再看叶玲,一脸气定神闲,“你躲不到哪里去。”
……不愧是前辈,在各自的领域自信极了。
“好了,开始吧。”倚天道君敛笑正色,神情肃穆。
他与叶玲一前一后站在距离沈漪三步之外,天边祥云略分,几缕光线染上七彩色泽,正正好落在沈漪颅顶。
沈漪顿觉一股暖意自颅顶向下蔓延全身,轰然一声响,方才倚着的巨树裂开,赫然露出树心中一块形似墓碑的矩形石头。
叶玲和倚天道君口中迅速的低喃着难懂的咒语,那块矩形石头显出几分光来,沈漪眨了眨眼,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而叶玲和倚天道君的脸色也越发苍白,豆大的汗从额角淌下来,汗如雨下。
沈漪能感知到他们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涌来,与体内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对抗着,忽然一阵疼痛袭击沈漪的灵台,她痛呼一声,抬手捂住额头。
不对!
叶玲眸光一凛,咬牙转眸看向倚天道君,用眼神质问他怎么回事?
但倚天道君的灵力本就不如叶玲深厚,此刻已是近乎心力交瘁,眼神与叶玲对上的一瞬间,叶玲便读明白了里头的意味。
出意外了。
“呃啊——”
灵魂似乎被一股力量强行从□□剥离,沈漪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跪倒在地上,纤白的手指抠进土地里,手背上青筋毕现。
巨树树干中间的墓碑弥蒙出黑色的雾霭,聚在墓碑上首,形状竟然有些肖似长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巨兽高扬头颅,朝着沈漪冲去。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