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不用想着她会来帮你。”随着话音落下,叶玲推开紧闭的宫殿大门,空阔院落的青石板上画着巨大的符阵。
几乎是看见的一瞬间,简含之便觉得胸口之上的纹身有些隐隐作痛,她不适地拧了拧眉。
“不舒服?”叶玲看了她一眼,“看来我这阵法没画错。”
“这是……”
兴许是对将死之人的怜悯,叶玲出声为简含之解释道:“类似聚阴阵吧,既然我与琉梵都拿那颗蛋束手无策,那便提前将这邪物孵化,它先天不足自然更好对付。”
提前孵化?那作为养料的自己……
院墙边的桂树开得正是时候,簌簌的往下落橘红的花蕊。
一只雪色的靴踏了上去,在地上留下一片绽开的香腻汁液,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动作近乎挪蹭。
“你是个聪明人。”简含之听见叶玲这么说。
她咬了咬牙,身侧的拳头捏得死紧,微微颤着,在看清叶玲脸上的气定神闲时又骤然泄了气。
好像是真的明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靠着她的骨气便能跨越的,终于放下心中最后一点奢望,缓缓朝着院落中心的法阵走去。
一步一步,渐渐靠近阵法,用朱砂勾勒的阵法仿佛深渊猛兽的血盆大口,隐隐的气流波动吹拂着简含之脸侧的碎发。
就在将将要踏进阵法之时!
简含之忽地脚步一转,朝地上猛丢了个法器,随着“砰”一声巨响,巨大的浓雾蔓延开来。
这是最后的机会!只要用法器困住叶玲一瞬,就足够她逃走!
浓雾中金光闪过,朝着一旁的叶玲飞驰而去,叶玲眸光一凛,脸色如墨般黑沉。
剑光一闪,随着一声痛呼,浓雾逐渐消散,显出了“罪魁祸首”的身形。
左手手心赫然是一个可怖的血洞,正汩汩往外冒着血,简含之右手紧紧攥着左手手腕,她垂着头,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可结果已然成了定局……
叶玲的视线在她身上打着转,瞥了一眼地上沾了血迹,已经无法用的可瞬移千里的卷轴,冷哼一声。
“多此一举……”
“我运气不好便该死吗?”简含之忽地打断叶玲的话,兴许是生路已被截断,最后的挣扎被轻松反制,她反倒没了什么顾虑。
她站直了身子,甚至朝着叶玲走了两步,心中的愤怒和无力达到了顶峰。
隽秀清冷的面容惨白,可那双眼却是血红的,甚至能叫人看出眸底浓烈翻涌着的情绪。
她怒声道:“我运气不好便该死吗?凭什么你那么理直气壮地叫我欣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叶玲一愣,像是对简含之有了新的认识一样,新奇地打量着她。
只是那双淡漠眸子里赤裸裸的好奇仿佛是在简含之心上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