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剑宗普通的弟子令牌是兰花纹,至于竹纹……得是为宗门做出过巨大贡献或是宗门内地位不低的人才能拥有的,譬如长老、首席弟子之类的。”
那……安华的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简含之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中涌上些不好的猜测,她急迫地想否认,自顾自摇着头。
难道这段时间都是安华在骗自己吗?她其实有其她的身份?
不,不会,兴许也是旁人借她用的也有可能。
但安华对这令牌的态度,完全就是当作自己的所有物。
简含之猛然抬起头看向年悦,“你确定吗前辈?有没有例外?这东西只有长老和首席弟子会有吗?”
“啊……”年悦回忆片刻,轻拍了下手,“倒也不是,有例外,不过近千年也就只有一个?”
“谁?!”简含之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此刻有多么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昭华尊上,沈漪。她不是寒剑宗的弟子,但因为从小在寒剑宗长大,又独霸了同辈魁首近百年,抚养她长大的叶玲长老便将自己的令牌作为奖励送给她了。”
沈漪……沈漪……
这两个字仿佛给了简含之当头一棒,打得她有些懵然,可再一细想,似乎早就有遗漏的细节在告诉自己真相。
简含之有些想笑,春玉楼内温暖如春,可她却觉得似有一股冷风吹得骨疼,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无数相悖的想法在大脑中掐架。
她这明显不对劲的状态让年悦有些担心是自己的原因。
可思量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总结到最后只能勉强推断出和寒剑宗令牌有关。
大概率和那位昭华尊上也有关。
那位尊上在人妖两界都称得上臭名昭著,年悦不想掺和进她的事,便借口楼中有事与简含之告辞了。
周遭的喧闹声仿佛被屏蔽在外,简含之倚着栏杆看向沈漪所在的房间,不知站了多久,眸中的慌乱无措在经过思考后逐渐冷静下来,幽深一片。
现在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还未可知,不该自乱阵脚,她想。
简含之暂且将澎湃的复杂情绪收敛起来,转过身下楼,找了个距离男人较近的桌边坐下,要了两盘小食,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在美人与好酒的招待下,男人的眼神逐渐恍惚起来,脸红脖子粗的。
也不复刚来时的警惕,左右手各搂着一男一女两个妖族,开始吹起了牛。
“城南这一片你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朱老六!”朱老六打了个酒嗝,一把推开两个妖族,站起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拍了拍腰间的令牌。
“看见没?这是……嗝,这是老子的战利品!”
周边的妖族一听立马竖起耳朵听,朱老六身边一个妖族姐姐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是从寒剑宗弟子那得来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