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他人的表情判断出辛文月活了下来,宋娆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下来。
“从今往后,请宋教授你离开我女儿。”
辛文月的妈妈披着条不菲的披肩,眼神犀利剜了宋娆一眼,客气而疏离地让她离开。
宋娆深吸了口气,咽下哽咽:“好。”
……
霍湛洲被辛家人弄得半死不活,送进了牢里,被他吞掉的钱也被硬生生抠了出来,霍家两位老人先后失去女儿,后又失去儿子,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霍爸霍妈曾过来找过宋娆,求她让辛家人放过他们的儿子,甚至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
宋娆内心备受折磨,这是霍曼清的爸妈啊,可只要想到辛文月被他们儿子捅了一刀,血淋淋躺在手术台上,她又觉得霍湛洲活该。
最后把心一横,直言说她也无能为力,她没有办法左右辛家人,更没有办法为他们做什么。
此后一周里,宋娆都没有再找过辛文月,只是偶尔从探望过辛文月的女儿嘴里听到她的状况。
据说在慢慢好转,也在配合医生进行后续治疗。
一天烟烟问:“妈咪,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妈妈啊?她好憔悴,一直说想见见你。”
“我……”宋娆想到辛文月妈妈的话,只能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实验室太忙了。”
烟烟有些失落:“好吧,那你过两天不忙了就去看看妈妈好吗?”
宋娆苦笑:“好。”
又过了一周,宋娆去了墓园给霍曼清祭拜,也是和她道别。
她打算搬到另一个城市,重新生活。
谁知道,刚从墓园出来,就看到辛文月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神情苍白悲恸。
她坐在一辆劳斯莱斯车里,司机被她赶了下来,过来请自己上车。
宋娆想了想,也是时候该和她说清楚了,不要再让她对自己有过多想法。
于是走过去,上车,和辛文月面对面坐着。
“宋教授……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自从手术之后,辛文月还没完全恢复,身体孱弱透着一股病态。
宋娆看她憔悴苍白的面容,双唇噏动:“谢谢你为我太太夺回骨灰盒,我也替她谢谢你。”
“我不要听这个。”辛文月觉得刺耳,直截了当问她:“你为什么这半个月都没来看过我?”
反而去看了她那个去世的霍曼清,难道她辛文月的死活在她眼里就这么不值得重视吗?
她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找她,谁知道就看到她在墓园缅怀她的妻子。
宋娆哑了哑口,却不知说什么,沉默了许久,最后依旧是扯出那个理由:“辛文月,实验室太忙了,我抽不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