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润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江怡按捺住心中的雀跃,嘴角翘起,果不其然下一秒手腕被人握住,一股力把她拽了回去。
她跌回沈司云的怀抱。
“不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养好性子么……”江怡刚说完眼前一暗,便再也无法把剩下的话说完整,苦药汁在口腔里忽然变得甜起来。
灯光下,江怡绷紧了腰。
写过字练过书法誊抄过佛经的手指,好像带上了一股温润感,如她这段日子养起来的温和性情,她都喜爱得不得了。
佛珠串
江怡如愿睡到了她茶室那张意式真皮的床,很软。
但她只睡了一小时,便十分克制地下来了,端起托盘出去。
她抽身地很爽快,“沈司云,你还要修身养性,这种事不可以做多。”
沈司云:“……”
江怡离开后,沈司云盯着天花板盯了许久,随后嘴角无声笑。
她把衣服穿戴整齐,把剩下的经书誊抄完。
翌日,第二帖药剂熬好,刘姨去给沈司云端过去,江怡接过,“刘姨,我来吧。”
刘姨愣了一下,递给她。
江怡敲开她的茶室。
沈司云早上都有泡茶品茗的习惯,喝完茶后才会誊抄经书。
江怡把药汤端到茶几上,这次不等她开口,沈司云便主动放下镊子,端起药汤一口喝了。
然而她喝完,垂眸等了几秒,没等到她的糖,慢吞吞把目光挪向江怡。
“……有点苦。”沈司云抿唇暗示道。
“哦。”江怡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端起托盘准备出去。
沈司云忍不住开口,“……今天,没有糖吗?”
“没有。”江怡居高临下瞥她,言简意赅地拒绝。
沈司云缓了几秒,终于接受这个事实,拿起镊子,开始洗泡茶具。
江怡放下托盘,坐在她身侧,单手撑着下巴,葱白的指尖点落在女人露出的皓腕上,蜻蜓点水地点了两点。
“生气了?”江怡刚问出口,沈司云便往里偏了一下手腕,躲开她的触碰。
“……”
昨晚才刚做完,今天一大早要糖,江怡还是觉得太多了。
但她不想和她置气。
“沈司云,做个交换吧,我想要你誊抄的一本经书,我昨晚回去做噩梦了,梦到好多死人。”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大早过来给她端药,因为她这里有佛经,还有誊抄经书的朝圣者,总给人一种安稳祥和的安全感。
沈司云听到她说噩梦,停顿了一下,薄唇抿出温和的语调,“我给你一本原书吧,放在枕头下就不怕了。”
说着,沈司云要站起来给她拿,但江怡还是坚持要她誊抄的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