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女士和人聚会结束回来,看到客厅里吊着点滴的沈司芸,诧异问,“怎么回事?”
江怡从房里拿来一条保暖毛毯,盖在沈司芸身上,边解释说,“我也不清楚,回来的时候头发是湿的,手脚冰凉。”
钟彦伶看向吊着点滴虚弱的女儿。
沈司芸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下午我去和别人冬泳了。”
“神经,你明天要订婚了,冬什么泳。”钟彦伶女士咒骂了一句,没有多想,身姿袅娜手臂挂着包包上楼去。
“我这不是锻炼身体嘛。”沈司芸目光闪了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继续解释。
江怡坐在一旁陪着她,看到她这副样子,“要不要紧?要不把订婚推迟吧,等你好了再说。”
沈司芸回过头来,“我没事,孙医生都说了,打了点滴后就没多大碍了。”
“再说了,你那边亲戚朋友都喊了那么多过来,我总不能不给面子。”沈司芸舔了舔干渴的唇角,有些气短,总之她不能把订婚推迟。
江怡看了一眼时间,快晚上十点了,眉眼间都是困意,回房前给她倒了杯热水,“喝点吧,那我先去睡了。”
沈司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目送她回房。
第二天,婚宴便开始了。
但一早钟彦伶女士便重重敲响沈司芸的房间,沈司芸一看她脸色便知道瞒不住了。
丁秘书刚刚来电说邹正那边已经从各大仓库调来油漆半成品,丁秘书从邹正嘴里肯定是知道合同内容不对劲了,禀告给钟彦伶。
“你给我解释,到底怎么回事?!”钟彦伶怒火盛极。
这时江怡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困惑地看着她们,“怎么了?”
沈司芸对她说,“没什么,江怡,你先去服化团队那边准备吧,我稍后和妈一起过去。”
江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听她的安排,坐车过去。
等江怡彻底走后,沈司芸才安慰她母亲,“妈,你放心,我留有一手,不会让她得逞的,我是你女儿,怎么可能斗不过姐姐。”
钟彦伶目光犹疑,不是很相信。
“妈,那60的股份我在姐姐动手之前就卖给了另一位股东。”所以就算合同生效,那也殃及不到她们,殃及到的只有那些持有股份的沈家家族股东。
沈司芸只好编瞎话诓骗,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她的疑虑。
“真的?”钟彦伶想了下这个办法,确实能很好规避风险。
“真的,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冷静站在这里,还有心情和江怡订婚?”沈司芸反问。
“妈,你了解姐姐,她这么做不就希望看到我们惶恐不安自乱阵脚再苦苦求她放过的丑态么?”沈司芸笑了下,“她想看,那我们就偏不如她的意。”
钟彦伶放下心了,挑眉看她,“你姐手段倒是变狠了,行,左右不过一个嘉誉罢了,家底还在,东山再起不是问题,那些老古董也该尝尝翻到臭水沟里的滋味了。”
“订婚该怎么继续就怎么继续。”钟彦伶扔下一句,下楼去。
“是。”直到看不到钟彦伶背影,沈司芸才放下嘴角弧度,转身进房,手中的手机被她紧紧收紧,咬了咬牙,把丁秘书打来的震动电话接起。
丁秘书的声音透着慌乱和焦躁不安,“沈总!这事——”
“闭嘴。”沈司芸打断她那股令人厌烦的声音,连沈司云都认不出来,赔钱合同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签的,失职还有理由过来扰她好事。
“今天我订婚,别来坏我心情。”
说完便挂断,沈司芸看了眼时间,时间不够她去江怡那儿的服化地点化妆换衣服,索性重新喊来一支新的服化团队直接上门,再让人去取她定制的婚纱过来。
服化团队来得很快,立马就给沈司芸在家里做起妆照,精致的妆容画好后,婚纱品牌也差不多时间让人将婚纱送上门。
沈司芸面无表情听着周围人的夸奖和奉承,她没有一个朋友,但她有母亲的祝福和江怡就够了。
足以让沈司云嫉妒。
婚纱刚穿戴好,沈家大门突然来了好几辆车,齐刷刷停在院子里,把服化团队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沈司芸目光晦暗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女人,以及她身后开始搬东西上楼的工作人员。
“嘁,我还以为你已经过去了。”沈司云轻蔑调侃,目光扫过她身上华丽高端的婚纱,眼眸轻瞥,走到沈司芸的主卧室,对一旁的搬家人员道,“把里面的东西都清出来,放我的进去。”
以前沈老爷子在世时便有很强的主客卧尊卑意识,只有家主才能住主卧,配备的设施和风水都是极佳。
奶奶在世时,她和沈老爷子住,如今去世了,沈司芸厚着脸皮果断搬了进去住了段时日。
但现在,她要把这些东西都拿回来。
沈司芸看着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脸色铁青,把那些看戏的服化团队都叫走,沈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等沈司云整理好房间,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沈司芸等到最后一个工作人员驱车离开沈家,她终于忍不住走那间属于自己的主卧,看到里面的摆设全都变换了一遍,而始作俑者却抱臂悠闲检查时,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最终还是忍了这股气,沈司芸抬起下巴,“还有半个小时,我和江怡的订婚宴就要开始了,姐姐既然搬进来一起住了,那就一起过去参加婚宴吧,见见你妹媳穿婚纱的样子。”
“你以为我稀罕?”沈司云看透她的想法,无非就是借江怡刺激自己,抬起自己的纤纤玉手,无名指上鸽血红宝石戒指异常耀眼,沈司云端看宝贝似的,挑眉欣赏,“不知道妹妹还有没有钱买戒指,正好姐姐我贴心,考虑到你没什么钱,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