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兰七放下茶壶,,回过头看向“沈司芸”,迟疑询问道,“沈总,谈成了?”
“嗯。”沈司云拿着这份合同,瞥了眼桌上的公章,“收拾一下吧,我下午请个假,不来公司了。”
丁兰七听到合同谈成,第一反应是还好谈成了,那个眼花看到数字,就由着它去吧,估计是她多虑了。
“好。”
……
成功签下合同后,沈司云戴上黑色手套,拿着合同和车钥匙离开嘉誉,回到公寓。
拿出钥匙打开卧室房门,里面的女人俨然清醒过来。
沈司芸看到姐姐沈司云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打扮,瞥到她手上的鸽血红宝石戒指,心头骤然一紧,“你去嘉誉了?!”
沈司云不紧不慢抻来一张椅子,翘着二郎腿,身体舒展倚在椅子上,把合同搁在她面前,眼眸冷淡,“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沈司芸慌乱翻开那份合同,“每加工一桶油漆……嘉誉需付给对方10倍的利润?你疯了?!”
合同换了,根本不是她原先的合同!
翻到最后看到公司的公章,沈司芸忍不住尖叫出声,“你这样和送钱给别人有什么区别!”
而且一桶油漆就要付给对方10倍利润,这是把家底都要送给对方的节奏!
沈司云还是不紧不慢的态度,和她的癫狂形成鲜明对比。
“你真的疯了!嘉誉也是你的嘉誉!”沈司芸没办法冷静下来,指甲都掐入肉里浑然不知。
“你都说嘉誉是我的嘉誉,那我一时高兴了,送给别人又如何?”沈司云看透她似的,红唇扯出几分讥讽。
沈司芸忽然看到合同里的油漆份额,心脏忽然骤停,那么庞大的数目,到时候不仅要出钱出力帮对方加工,还要乘以10倍的利润送还给对方,一想到那个天文数字,目眦欲裂,“你这是送吗!你这是把自己卖了,再贷款都要把钱送给格雄!”
沈司云纠正她,“是你。”
沈司芸脸色霎时惨白,手中的合同被她捏变形,“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沈司云轻声嗤笑,“这份合同虽说是我替你签了,但你很清楚承担责任的人将会是你。”
“刚刚演得那么歇斯底里,不累么?”沈司云挑起她下巴,“真当我什么都不懂。”
“当你买走我60股份那刻起,就把嘉誉所有角落有关我的东西你全都改成了你沈司芸的名字时,你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甚至为了转化我的客户成你的客户,你开设了许多鸡肋项目,为了不让人怀疑你的身份,你和别人签合同的方式全都改成了盖章。”
当初的沈司芸正是靠着这个,拉拢了许多客户,而没有被人怀疑。刚刚她和邹正签合同时,出现的人证物证包括丁兰七在内都会毫无例外认定签合同的就是沈司芸本人。
沈司云骤然用力捏紧她的下巴,“有没有想过我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司芸愤恨瞪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音一落,头发便猛地被人揪起,沈司芸头疼得怪叫了一声,被人拉扯着拽进浴室里,身上的衣服被人扯开,只留给她遮羞的两条布料。
“沈司云!”沈司芸踉跄撞到冰冷的瓷壁上,没等她反应过来,头顶上便猛然被人浇下刺骨的冷水。
花洒在她头顶上悬空,头皮被冷水冻得发麻,“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
沈司云漆黑的眼掀不起起伏冷冷摁着她,“不想坐牢就给我受着。”
这个合同,这个数额,不是一个嘉誉就能抵挡得了,可谁又叫她拥有60的股份,她起码得承担60的责任,沈司芸就算是把自己卖了都不可能解决,最终的结果只会是邹正把她告上法庭,面临牢狱之灾。
而这正是她和邹正约定的条件,两人联手以涂料加工作为诱饵,引沈司芸上当,在她兴高采烈打算签合同时,却被沈司云替代拿了公章签了一份赔钱合同。
届时钟彦伶和沈司芸无法承担责任,只能屈服,退出嘉誉。而郭君雅和邹正关系匪浅,真要算的话,可以说是远房亲戚关系,事情一结束邹正需要把嘉誉原封不动还给真正的沈司云。
但郭君雅和邹正关系太浅薄了,利益当前,郭君雅都不能保证这个邹正会不会在两人联手把钟彦伶和沈司芸惩罚后,突然反悔私吞嘉誉。
这也就是郭君雅所说的两败俱伤,钟彦伶和沈司芸会失去所有,沈司云也极有可能失去她曾经辛苦打拼出来的嘉誉。
只能赌邹正的人品。
沈司云闭了闭眼,可那又如何,无论联不联手,嘉誉都已经不是她的了,如果能用一个嘉誉毁掉钟彦伶和沈司芸,她乐意至极。
话落,沈司芸果然不敢吭声了,颤抖着身躯忍着冰水把全身淋湿。
一直到傍晚,沈司芸原本快要痊愈的感冒一下子加重,脸色青紫,双唇血色全无。
“可以了吗……”沈司芸湿淋着一头黑发,哆嗦着双唇望着她的姐姐。
沈司云面无表情关了水龙头,转身出去,沈司芸得到自由,双手不断摩擦手臂和双腿驱寒,也跟着出去,双手僵硬地把地上的衣物穿上。
十分钟后,沈司芸被赶出来,浑身难受地叫了辆车,坐上车前虚弱地看向公寓的方向。
她懂沈司云要做什么,沈司云什么也没有还给她,识别身份的戒指和车,都被她扣下了,而她沈司芸也无法再进入嘉誉公司。
她就是想看她回去告诉钟彦伶这件事后,她们母女俩是如何的惶恐不安,悔恨以及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