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瞟了眼深吻的两人,不太确定,飞速回头,目含讶异。
谁在乎呢?
江饮加深这个吻。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来时经过一家花店,昆妲下车后牵着江饮折返半条街,停在花店门口,想为赵鸣雁买一束红玫瑰。
“送给恋人吗?”店老板热情向她们推销一种更贵的蓝色妖姬。
“喷漆的不要。”江饮毫不客气戳穿。
“我们就要红色。”昆妲态度也坚决。
店老板面上浮现一丝尴尬,又很快调整好,“需要几只,扎束吗?”
两人对视,江饮说没必要买那么多,意思意思得了,昆妲点头表示同意,“就要一朵吧。”
“十块。”店老板已扭身走开,“桶里自己拿,二维码在玻璃门上。”
“十块,有点贵,够买两根火山石烤肠了。”昆妲嘀咕。
“零售就这个价。”店老板无情道。
“买吧买吧,大过节的,也不是天天买。”江饮上前挑了枝半开的。
“不过老板你做生意的这个态度可不行,我也是做生意的,我这次买得少不代表我没钱,你的态度很赶客,做生意除了保证产品,态度和诚信也很重要。”
小江总大发慈悲免费传授生意经,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走出老远,昆妲还搂着她胳膊笑,“你好厉害。”
“当然啦!”江饮又恢复往常的孩子气。
那只红玫瑰被赵鸣雁养在床头一只精致的细口花瓶,她说“谢谢”,目光长久停留在昆妲脸上,试图从中剥离从另一个人的影子,将那一缕幽魄连同花朵豢养在瓶中。
可现实并不存在她幻想的那些鬼魅传说。
赵鸣雁移开视线,转身回房。
“你妈妈和我妈妈之间,或许有些故事,不仅仅是友情。”昆妲坐在江饮房间大床上,怀里搂一只小怪兽抱枕,半张脸陷进去,语声含混。
包租婆挪动滚胖的身子踱来,在人脚边“吧唧”躺倒,昆妲脚趾轻轻蹭它背毛。
它非常温驯,并享受,眯眼打起呼噜。
“她们或许在一起过。”昆妲猜想。
小时候不懂,逃家后她们也鲜少提及过去,如今细细回顾前尘,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然伊人已逝,韶华不再。
江饮接不上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昆妲其实也根本不需要安慰,她已经接受,她知道该怎么样活下去。
安慰都轻飘飘没什么分量,昆妲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江饮没办法让她不难过、不痛苦。
“我会为你赚更多钱。”江饮向来务实,钞票比漂亮话更能治愈人心。
昆妲转过脸朝她笑笑。